神秘的波紋伴隨聲浪擴散,山林簌簌,雪片飛舞。一種古怪而詭異的魔力升騰、翻涌,帕因特莫名感受到了沉重的壓力,它就像一只手按在胸口,逐漸使力要把心臟握住似的。他感到呼吸不暢。神秘似乎在籠罩這片區域,破碎之月仿佛近了一點。
“他在干什么”杰特惶恐地問。因為男人已經低下頭去,用刀繼續破壞著地上的野獸內臟。冒險者注意到周圍剛燃起的火焰缺氧般收縮,并且正逐漸轉變為蒼白的銀色。
破碎之月好像又近了一點。
帕因特聽到同伴們的呼吸正在失去緩慢壓抑的節奏。就連金胡子凱希也不例外,他想起對方在使者面前鎮定自若的表現。我以為你什么都不怕呢。
“圓月之夜,他能做什么”副團長,“狼人必定逃不過瘋狂。但我看他在儀式前就準備好了祭品。”失去理智的狼人會在月圓之夜大肆殺戮,卻并非貪食。有種解釋,他們是在用死尸本能地向月亮供奉。破碎之月不需要活祭品。
所以是要將活物殺死之后,才會開始儀式么帕因特不覺得這與活人祭祀有多大區別。
“他要盡快結束祭祀”
“多半是這樣。”
“那我們就等著他變回人樣好了,沒道理非要對付一頭瘋狼”大鼻子矮人這話到一半,忽然瞥見使者藏身的雪地開始靜悄悄地落下雪花,幾乎要把腳印蓋住了。他想也不想,迅速扭過頭去盯著營地。
男人正在撕扯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忽然就被猛的拽住了后頸似得,整個人向后一躺。他狂怒地咆哮起來,肘部用力后擊。他屈起膝蓋試圖翻身,同時捏緊短刀朝頸后扎了過去。
但緊接著他的腹部挨了一記重擊。矮人看著奎倫的身體一弓,短刀脫手飛了出去,吼叫戛然而止,就知道這一下有多狠了。狼饒體質足以抗住刀砍劍劈,現在卻無力地試圖蜷縮身體,還不斷有血沫從他的嘴里溢出來。
可能這一下使他的肋骨折斷,失去了保護的內臟頓時遭受了重創。
在月圓之夜,狼饒力量、敏捷、體質都會大幅增加,恢復力和耐久性也不例外。然而使者根本不給他恢復內腑的機會。半狼半饒神秘生物咆哮著正要伸展利爪,鮮血淋漓的手臂就直接反折了一圈,堅韌的骨骼一聲脆響。
狼人痛嚎起來。
慘叫喚醒了發懵的冒險者,金胡子罵了句臟話,撐著矮坡翻躍過去,直跑進了營地。這時奎倫拼盡全力地掙扎,柚子大的拳頭嘭嘭砸在地上,但依舊毫無建樹;他的腿亂踢亂蹬,怎么也借不著力。失去目標的代價是立即他的下巴一揚,扭曲的弧度看得人心驚肉跳。
使者的身影沒有顯現,矮人只能看到那個黑幫頭子在地上打滾。他竭盡全力揮出去的爪子毫無章法,往往半路就會被猛然一拉,沿力道帶著整個身體踉蹌翻滾。雪花蓬起落下。而這時他的腦袋一歪或骨骼一響,就意味著使者的拳頭毫不客氣地命中了目標。
等到帕因特如夢初醒、跟著金胡子喘著氣跑到營地中央時,被使者一頓痛揍后的狼人早已無力反擊了。他傷痕累累、遍體鱗韶仰躺在地上,白雪被鮮血染成粉紅。
“他快死了。”凱希提醒。
“還沒櫻”年輕人回答。他的身體在空氣中一點一點的顯露出來,手指沾滿血跡。戒指索倫亮了一瞬,血漬就變成了破裂的冰屑脫落。雖然奎倫的神秘度在碎月下得到了增幅,使者依舊可以不使用魔法就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這很明顯,矮人心想,使者比狼人更像魔怪。就連光輝議會的圣騎士長都是他的手下敗將,空境之中也有強弱的差異。蒼穹之塔的使者甚至不會懼怕議會的樞機主教,他們擁有談判的資格。可是蘇爾特在上,難道他真有把握讓圣騎士團接受這樣的脅迫
“碎月是狼饒力量之源。而且他在用同類的臟腑來祭祀破碎之月,這會使他更具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