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謊言成了你人生的一部分。”他喃喃地。“比妓女更可怕的是,奧蘿拉女士,你是主動選擇了這樣的道路。”
妖精瞇起眼睛。“我干嘛要給別人解釋我的想法呢你們淺薄的閱歷在我眼里根本沒有秘密可言。”
她手中的火種引動起颶風,高不可攀的神秘度仿佛烏云一樣壓在尤利爾和約磕頭頂。后者頓時變了臉色。“有時候,比舌頭更鋒利的是拳頭。很高興你知道這個道理,年輕的西塔。所以立刻投降吧,短暫的死亡跟漫長的告別可是兩回事。”
一千年的確有夠漫長,尤利爾盯著她掌中的王者之魂,但既然不作為你摯友,我可沒把握在死后不變成你手里的蠟燭。
“我真懷疑你在許諾前從不考慮自己能否做到。”要讓箴言騎士投降于撒謊的妖精尤利爾覺得自己會先一步死于違背了對羊皮卷的誓言而遭到的懲罰。
“太陽不會向月亮妥協。”約克也宣稱。他不像尤利爾那么鎮靜,但語氣卻更堅決。
奧蘿拉無奈地嘆了口氣,好像尤利爾和約克有多頑冥不靈似的。“我親愛的提密爾成為無名者后,獲得的力量并非是用來增強破壞力的。”她面帶冷酷的笑意,“他的魔法是魔力剝奪,才能在一瞬間消滅掉入侵的惡魔。因為那些深淵的戰士大多數都是魔力生物。”
這也許是她沒有直接對尼克勒斯的火種下手的原因。尤利爾意識到眼下的時機對她無可替代黑月潮汐、狼人、脆弱的火種。最后一點尤為重要,元素態的妖精同樣容易在“魔力剝奪”中變成一堆無神秘的粉塵。而復活儀式是個絕妙的主意,可以有效地削減王者之魂的力量。
他不禁擔憂地望了一眼約克。
“我賭你不敢用它。”冒險者回答。
“沒錯,但我只需要引動火種自身的魔力,高神秘度的壓迫就足以解決問題。”她一邊,一邊握緊半透明的赤紅焰苗
一圈火紅色的冰冷寒風擴散出去,冰地領的大氣在魔力的驅動下擁有了鮮活的色彩和靈性。尤利爾的感知比約克更敏銳,即便心里早有準備,他也覺得四肢無力、頭暈眼花。
握緊武器。他告訴自己,你是個神秘生物了。你擁有一個職業,能使用神術和贊美詩的神秘職業。尤利爾覺得自己應該比在霜葉堡時更成熟,也更堅強。
奧蘿拉站在祭臺的中心,以為現在除了她沒人能站起來了。使者在黎明到來之前,似乎完全沒有蘇醒的跡象;傭兵咬牙苦撐,但除非他劍和他的頭頂一樣高,否則這幾乎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只有尤利爾讓她意外。
事實上,學徒既沒有反抗這種壓迫,也沒有流露出恐慌和絕望。這是十分奇怪的表現,起碼奧蘿拉以為他會頑抗到底,至死也不罷休的。
“新的儀式即將開始了。”
她并未多想。妖精能知曉一切,沒什么陰謀詭計能瞞過她的眼睛。奧蘿拉松開手,讓狼人懸浮于半空。她似乎比尤利爾和約克還要急迫激動,粗暴地喚醒了梅米。
“住手”約浚憂對方下一秒就要死了。“你到底要狼人做什么復活你死去的族人”
“死人才會相信死而復生。”她的動作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