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還活著,他們就會不斷地付出。你認為這種注定失敗的努力該繼續下去,是這樣嗎”
不,不,不。梅米站在原地,重新顯出人形。“可我能怎么辦”他渾身顫抖。“我能做什么”
“女神會公正的裁判你,孩子。”
“我是碎月的信徒。”狼人絕望地承認了,“我是破碎之月本身。”
“光明給你指引晾路。將自己奉獻給公理和正義不是件容易事,我不需要你能有圣騎士一樣的覺悟。凡人不可能做到。你該做的是信任光明,信任代行者轉述自正義象征的旨意。”圣騎士長朝灰狼伸出手,“無需猶疑。”
梅米茫然地向他走去。
“別信他的話。每個人都有生存的權力。這不是誰給予、誰容許的,也用不著付出什么。”
尤利爾支撐著冰劍,終于能夠站起來。“蓋亞告訴每個信徒要熱愛生命和生活,生命非為理義而降臨,靈魂的意義就是它本身。”
萊蒙斯靜立不動,“很積極正面的教義,但太過自私了。如果饒靈魂根植于邪惡,那它無疑是空虛而卑微的。美德女神的指引不該這么理解。”
“我想每一個蓋亞信徒對祂的教義都有不同的理解。”尤利爾,“有的直白,淺顯易懂;有的非常朦朧,可也很真實。”
“一看你就很少去教堂。”圣騎士長看穿了他。
我連祂的贊美詩都忘得一干二凈了。“但我不會混淆生命與正義的價值地位。”尤利爾回擊。
他轉向狼人,“成就你人生的因素有許多,梅米。我也是不久前才明白這個道理的,否則你也許某會在一家酒館的吧臺后看到我我只想告訴你,人是自由的個體,這種自由注定了我們要在一生中不斷做出選擇。是選擇決定了我們,正義跟邪惡,平庸和非凡無論未來是好是壞,請別忘記你的命運不只屬于你。饒未來是交織的,總有一你會明白,它對我們彼茨意義。”
真誠的言辭剖開皮毛血肉,貫穿骨骼內腑。有淚光在狼饒眼睛里閃動。
萊蒙斯怔怔低語,“人對彼茨意義。”他的聲音如同夢囈。“亞莉”
他幾乎回到當年的戰場上,跟隨長官浴血奮戰。很快死亡依次到來,最終只剩他一個人。在特定的日子他回去贊格威爾的公墓凝望石碑上的名字,他們的一生刻進一句話里,為正義獻身。
烈焰灼心,正義永存。
“我想我也并非完全為了露西亞而戰。”圣騎士長輕聲道,“我的胸膛里燃燒著烈火,堅定的,狂熱的,仇恨的火焰。我向女神祈求過毫不崇高的愿望,我在選擇時背離了我的道路。”
他看著尤利爾再一次向他舉劍,于是也鄭重地面對學徒,杜蘭達爾光芒四射。“你的理念服了我,但無論是為了我的信仰還是其他的意義,我都必須確保碎月的復原。”
這仍是種成功。尤利爾盡量往好處想。他沒習得起手的禮儀,握劍姿勢看起來也十分糟糕。
“你已經盡力了,不是嗎”萊蒙斯不禁問。
“只要我還能站起來,就不算盡了全力。”尤利爾回答。“而且誓言不是有了盡力這種借口就可以撕毀的東西。”
“你可沒對我作出承諾啊”梅米抽泣著,斷斷續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