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準有更好的辦法,我們用不著動手。”岡瑟還試圖改變他的主意。原本他甚至沒打算問霍布森惹上菲爾丁神父的原因,這蠢貨什么出格的事做不出來或許他自己也不知道緣由。
當然,他知道我能給伯莎解決掉一些不方便安德魯出面的小麻煩,見鬼那女人的大嘴巴早晚給我招來殺身之禍。
霍布森的笑容一下子收斂了。“是的,沒錯,用錢解決。”他語速緩慢,斜視著岡瑟,“你有錢嗎”
砍了你的腦袋,就什么事都沒有了。“這得好好準備。”他屈服了,“時間和地點都得商議,最好偽裝成意外。無論如何,不能讓人懷疑到我們身上。否則只要被抓住,管你是不是惡魔都難逃一死。”
“這些東西我已經準備好了。”霍布森語出驚人。
“什么”
“別裝聾。菲爾丁神父明晚要去參加一位爵士的女兒的婚禮,帶著他的狗一起。其中那位幸福的新娘在婚前有個情人”說到這里,他對岡瑟惡意地笑了笑,“長相比你強多了,但同樣是個窮光蛋。那婊子打算把這份美好的愛情轉移到地下,我看她的情人多半不會同意。”
岡瑟不信他的鬼話。爵士的女兒自然要嫁給同等地位的貴族,沒準那是另一位爵士。不處理好前任的事情,婚禮可辦不起來。“說說計劃。”他壓低聲音問。
“摸進禮堂,給每個賓客的杯子里投毒。”霍布森說,“先宰了新郎會更容易,不過我們得讓餐廳的人多起來,否則連那老東西的人都找不著。”
這簡直不像謀殺計劃。“投毒是好主意。”岡瑟說,“那我們就只用殺了新郎和新娘”
“沒那么輕松。婚禮上的每一杯酒都有人檢查,投毒只會令他們警惕。我們得來點創意不用市場上任何一種毒藥,只給他們的杯子添些果汁。你知道一直都有人在賣那種藥劑,一滴就讓你睡上一天。我敢肯定你知道。”
而且醫院里必然常備鎮定劑。“沒錯,這不難得。”岡瑟從未想過殺人會如此簡單。“等他們都睡著了,就可以輕松割開神父的喉嚨。”
“看誰不順眼,就捅他一刀。”霍布森嗤笑,“干脆把參加婚禮的人都殺了才好。別犯蠢。新郎新娘加上菲爾丁神父和他的小跟班,再隨便挑兩個倒霉鬼就夠了。總得有人將事情宣揚出去。”
這家伙真是天生當殺人犯的料岡瑟得承認自己絕對想不到這樣簡潔又低風險的計劃。他論殺人的手藝不如做紐扣的技巧,工作的熟練度不如魔法的能力。霍布森計劃中最困難的一環是投毒,這他自己就能解決;而從醫院里偷出煉金藥劑,岡瑟相信沒有任何障礙擋得住自己。
“好吧,我沒什么可說的了。但你怎么處理新娘的情人別忘了我們得擺脫嫌疑,而他很有用處。”
“我們慷慨的替罪羊先生在郊外公墓的棺材里睡得正香。噢,別誤會,我沒要他的命,起碼現在沒有。他會睡到自己的愛人來陪他,然后那群長舌婦每日談論的話題里就會多上一個感人的求而不得的愛情故事那些老母雞就吃這一套。”霍布森學著她們咯咯地笑起來。
岡瑟莫名覺得不寒而栗。他轉而問起另一個重要的問題“那名治安官叫什么名字有什么特征”蓋亞教會不好惹,治安局也不是善茬。
“一個比黑幫還像惡棍的家伙,滿手灰色的繭子。你只消看上一眼,就會覺得自己竟也有做好事的一天。”霍布森回答,“他叫威特克夏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