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岡瑟聽不太懂賭徒的比喻。“鮑曼呢”
“睡得很香。他再也不用為每天起床時的艱難而苦惱了。”
賭徒霍布森的輕描淡寫再一次令他恐懼。岡瑟自己也曾親手取走過他人的性命,可從未有哪一次會在屠宰掉自己的同類后感到如釋重負、一身輕松。他總是在惶恐中度過夜晚。我有惡魔的力量,卻沒惡魔的心腸。有時岡瑟為自己的自我拷問而失笑,但他知道自己必須小心謹慎,遠離放縱。否則惡魔獵手就會找上門來。“殺了菲爾丁,我就換個地方工作。”也許該用同樣的方法帶走伯莎。給她丈夫的杯子里溶上一整盒的鎮靜劑,我就用不著殺掉安德魯
“怎么,你擔心我的計劃騙不過治安局”
“教會的神術才是重點。”
“只有針對神父的謀殺才會引出十字騎士的徹查。那時候所有人都睡得跟死豬一樣,你握著那倒霉蛋的手腕隨便給他一刀,就能送菲爾丁去見蓋亞。匕首是別人刺下去的,動機是勛爵的婊子新娘給的。諸神都挑不出毛病來。”
“菲爾丁畢竟是教會的人,他哪怕意外身亡,我們也會有麻煩。”岡瑟十分憂慮。
“別傻了。我看你對教會的神術根本一無所知不是你動的手,事情就跟你沒關系。什么神術也找不到我們頭上,莫非你碰一下死人的胳膊還犯法了不成”
“只是這樣”岡瑟確實不了解神術的內情。看來他以后用魔法撈些補貼可以更大膽點了。“你怎么知道”他不明白霍布森從哪兒打聽來的消息。
“布魯姆諾特有很多偵探。如果十字騎士能輕易抓得到罪犯,還要他們做什么”霍布森厭煩了這樣的對話,“趕緊動手吧,不然到天亮時該死的人沒死,蘇維莉耶多半不會高興。”
有了岡瑟的魔法,他們走直線到達了勛爵的莊園。這里不同于城市寂靜的街道,燈光和微微的喧鬧自花園簇擁的別墅里傳來。門前的路燈也亮著,飛蛾在周圍撲翅。
宴會尚未開始。布魯姆諾特一貫將午夜當做一天中最特殊的時刻,它意味著過去與未來交匯的剎那,是神秘的交變的一瞬。豎琴座的啟明星最為清晰的時候也正在午夜,因此人們多認為那是命運之神奧托賜下的祝福。
準備完畢后,霍布森故意架著新娘的情人在莊園外遠遠地露了面,以確保治安局會第一時間懷疑到他身上。賭徒的舉動引起了些許騷亂,但沒人找得到他們的蹤影。大量仆傭守衛在門前進進出出,忙得不可開交。兩小時后,菲爾丁神父與他的跟班來了。
鄧巴菲爾丁有張富態的圓臉,眉目和藹,滿面紅光,身上的神父長袍很好辨認。他身后站著個保鏢似的高大男人,這無疑是今晚的第二目標,威特克夏佐。岡瑟注意到自己盯著他,心里卻泛起某種親切的感受。是殺人犯之間的感應嗎不,我是罪犯,而他負責手刃我們。,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