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能是傳達禱告的神父離世的緣故,這次的修理毫無作用。若祈禱能上達天聽,那蓋亞并沒有理會我。尤利爾嘆息一聲,正準備向路人詢問,忽然地圖的箭頭重新清晰了。
“好兆頭。”他略微振奮了精神,結果再次一頭扎進偏僻孤寂的小巷里。巷子的盡頭通往一處破敗的棚屋,臭氣熏天,蚊蠅飛舞。各色垃圾環繞著道路,正如沮喪包圍了他。學徒完全沒指望有什么教堂會建在垃圾場里,更別說那些垃圾堆看起來有些年頭沒被徹底焚燒過了。
當我沒說過這話。尤利爾扭頭就走。他的心情愈發陰郁,刺眼的陽光反射在某塊碎玻璃上,被一腳踢開。“要是我在你身上寫埃茲先生的地址。”學徒沒好氣地對地圖說,“你會不會把我帶進耗子窩去”
就在這時,一句呻吟打斷了他的抱怨。“兄弟。”是個男人的嗓音。“請別這么離開,這里有人需要你的幫助。”
蓋亞啊,這里竟然有人。“恐怕不行。”尤利爾脫口而出。他嚇了一跳,手指扣在銀光戒指上。高塔從不對成員吝嗇,銀光閃閃的指環上刻著三種魔文,只要注入魔力就能激發神秘。其中還有一個是喬伊親自刻錄,這是導師與學徒間一貫的傳統。得承認我和白之使對于雕刻都一竅不通,最后不得不求助于裝備部的成員。
那真是好一番折騰。他毫無危機感地胡思亂想,畢竟只要激活喬伊的那條魔文,爆發出來的魔法八成能將整個一環區鏟平。主城區的神父遭到不測后,蓋亞分會的神職者也沒逃過厄運。這可太妙了,我給巡警們省了大麻煩。
他想起之前約翰尼治安官的態度十分友善,也未嘗沒有這方面的考慮。
“幫幫我。”男人對他的拒絕充耳不聞,持續而虛弱地請求。“我快死了。請幫幫我,這你一定辦得到。”
他的確沒騙人,可我干嘛要幫他尤利爾靠近棚屋,這次他避開了地面上碎裂時聲音很響的玻璃。真希望這里是耗子窩。
棚屋里的垃圾稍微整齊一點。狹窄而潮濕的地面上躺著個受傷的治安官。他的黑鳥徽章血跡斑斑。傷口在側腹,用布帶束緊。他臉上蓋著塊亞麻布,許多蚊蠅在身邊盤旋。有時候他會揮一下手臂,將這些盼他早死的蟲子趕開。沒準他還能走路。
“你是誰”尤利爾壓低嗓音,讓自己的話語聽起來充滿氣勢。面對小狼梅米學徒能伸出援手,而若是對其他人也照搬做法,他得保證對方即便心懷不軌也無法危害到自己。雖然這個傷者的裝服告訴所有人他的身份,但尤利爾不知道一位受傷的治安官怎么會藏在一處偏僻的垃圾場。
“我是治安局的巡警。”這無疑是真話。
尤利爾覺得放松了些。“那你怎么在這里”
“我受了傷,站不起來。”
假話。他摸了摸懷里的誓約之卷。
“誰把你弄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