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煩惱的事情。課程重點的傾向,對自我能力的懷疑,信任被背叛的自怨自艾,得不到某個人承認的焦慮惶恐。讓我數數看,瞧,它不夠一只手的手指數。”
尤利爾這才意識到,他竟然將自己的心事說給了眼前的治安官。“我聽說總撒謊的人手掌會變成香腸。”學徒咕噥著,“要是你還能記得我救你一命的恩情,就當什么也沒聽見好了。”
“你大可不必擔心。這些小煩惱我甚至沒有記住的必要。”
“對我而言,它們很重要。”尤利爾反駁。
“是這個道理。人的呼吸在大氣的流動中毫無存在感,對于他本身卻至關重要。”
也許我的煩惱在威特克眼中也毫無存在感。抱著這樣的念頭,尤利爾給自己倒了杯水。“我以為我可以成為外交部的神秘者。駐守者和使者都行。”他低聲說,“我在戰斗上并非沒有天賦,但與奧斯維德先生對我的占星課評價還是差得太遠。我能感受到對戰中對手使用魔法的起手,但這也遠遜于依靠星圖推理過去的精度。”
威特克的眉毛緊皺又舒展。“我本不該把你拖進麻煩里,可我還是這么努力了。也許我也對自己失去了信心。”
“我沒失去信心。”
“那你也用不著擔心這些事情了。”
“難道你不會擔心自己被冠以殺人犯的罪名么”
“所以我正在努力。”
尤利爾打量他一番,“那你有什么成果嗎”
“目前為止,還沒有。婚禮上的事的確傳開了,到現在清楚真相的人卻只有我一個。兇手很狡猾,沒露出一點行跡。”
“你說的話我聽不懂。”
“的確,因為你拒絕參與進來。”
“我剛剛和你說了,呃,不該說的東西。現在你倒像更了解我了。”尤利爾斟酌詞匯,“我不想挾恩圖報,只是出于女神的教義幫你一把。還休息的地點,允許你打聽我的消息而你只用躺在這里,甚至干自己的事,這實在是很不合情理的。”
“這太不合情理了”傷員說,“那我能為你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