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加莎看到伯莎扭過頭來,便繼續滔滔不絕“洗東西實在是件麻煩事,尤其是你得注意將貼身衣物與外套區分開,否則有些為了降低成本而雇傭男性洗衣工的店鋪會比你自己還尷尬。”她聳聳肩,“去教堂是好選擇,圣泉可以連帶著你的身體內部一起清洗得干凈健康據購買贖罪券送長明蠟燭是教會古時候的慣例,我記得治安局的公共郵箱里經常會出現某人預訂的蠟燭盒子。布魯姆諾特遍地都是蓋亞教徒,奧托也不派祂的信眾干涉。”
“命運不需要信眾。”虛弱的病人開口,“我們的祈禱對神明而言,是負擔也不定。”
“的確。沒有人喜歡認命。”偵探贊同,“最近神官們將賜福地挪到了一環區,距離這里不遠。”
“發生什么了”伯莎作出疑問。
如果有可以辨別人心的魔法,那么我的工作就大為輕松了。阿加莎不知道她是否在裝傻。“有人死在了教堂。”她用最平淡的語氣回答,甚至有些刻意了。
這句話仿佛是一個致命的開關。
“太不幸了”伯莎睜大眼睛,顯得更瘦了。“女神怎么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她喃喃自語。但出這句話后,伯莎仿佛想到了什么,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除非他已經被神拋棄了。被神遺棄太痛苦了她一定會下地獄的這怎么行”
“女士,你還好嗎”阿加莎緊張起來,“振作一點。”她注意到伯莎起伏忽然劇烈的胸口,好像她的心肺正在充氣似的。病饒腦袋歪在床上,凝望著窗口。阿加莎一句話也不敢問了,她轉身去拉動床頭的繩子。
“不那盞燭臺鮮血”弗納夫人開始呻吟,“紅的油與血”有淚水從她臉頰滑落。“對不起安德魯,親愛的,對不起”
她的聲音弱了下去。阿加莎趕緊回過頭,看到伯莎弗納的眼睛無神地盯視著窗沿,生命的光彩逐漸從里面消失。最后,她的胸口靜止了。
偵探幾乎凝固在了原地。許久,阿加莎邁步上前,拿起床頭桌上的杯子。杯底殘留著氣味刺鼻的液體,她嘆息一聲。“蓋亞慈悲,愿祂憐憫你的靈魂。”
“女神在上,讓這該死的野狗滾開”岡瑟咒罵時還得壓低嗓音,此刻真是痛苦不堪。他身上的衣服很干爽,但還是有嗅覺敏銳的動物跟在他身后不放。
尤利爾看不下去了。“你可以變成空氣。”他給出建議,“或干脆把上衣丟給它。”
這個主意在微涼的夜晚中并不是那么容易實現,不過岡瑟還未回答,威特克則就伸手讓他們安靜“醫院里禁止喧嘩。”他警告他們,“否則巡警會讓你去地牢里待著。”
“知道的真不少。”岡瑟,“聽你被菲爾丁神父調職之前,是個負責整理檔案的秘書”
“總要比前工廠看門員體面。”
“或者禮貌一些。”紐扣岡瑟不以為意,“進出口管理部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