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走個流程。”偵探聳聳肩,“我想教會肯定樂意根據教典來宣判你的罪行,因此特意給他們留下了空白。”她以為自己很貼心。“你的罪過將由神官書寫,所以只要你簽字就行了,這再輕松不過。”
“偵探女王阿加莎波洛姐,你的斷案方式真是令我大開眼界。”
“很榮幸你聽過我的名字。”她頓了頓,“這省去了我自我介紹的時間。你還有什么要的嗎沒有的話,請在這里簽名。”
犯人陰沉的綠眼睛緊盯著她,空氣似乎變得厚重起來。他手上的枷鎖立刻閃過一道魔法的輝光。事實上,就算他真的能擺脫禁錮,阿加莎也可以打得他無法反抗。我正希望事情如此發展。
“簽字吧。”她強調,“你已經磨蹭太久了。約翰尼長官能陪你到亮,但我不會這么干,它于我的名聲有損。”
“承認這些東西讓我覺得惡心。”霍布森用手撥了撥紙張,拿起筆在上面亂涂亂畫。“還有,我根本不會寫字。”他試圖將羽毛筆丟回墨水瓶,但沒成功。墨跡灑了一桌子。“抱歉,我該瞄準你的水杯的。”
“按手印也校”偵探毫不氣餒。看樣子犯人開始后悔沒把墨水瓶一并打翻了。
他干脆冷笑著一動不動。“這種把戲令人作嘔。我不會再給任何文書或紙張留下個人痕跡。聽著,你們盡可以要我的腦袋,但休想讓我承認上有兩個太陽。”他的口吻輕蔑中隱含堅決。
“原因是明擺著的。驢子只到冰上一次。”偵探,“我看過你簽的那張借條了。”
“你找過加德納,就該知道那東西是怎么來的。”
“我的是另一張借條,在弗納家的壁爐里用魔法還原出來的。”阿加莎注意到霍布森的臉色一下變得非常難看。“鮑曼也不會寫字,可他竟然想出這樣一個主意只可能因為他見過你的借條樣本。”
“那又如何”他的臉色變幻不定,最后停留在可怕的陰森。但他依然沒有動作。“我不會承認你寫的那些東西。”
“你早晚都得簽。”
霍布森臉上明白寫著我不愿意,你能怎么樣
“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
“我沒什么可打算的。”犯人,“我就要死了,在刑場被十字騎士的劍砍下腦袋。如果教會決定在懺悔日向女神展示他們的仁慈,也許會改成斧頭。”
這樣一刀斷頭的成功率大一些,他還挺在乎自己的處刑待遇。“約翰尼長官給你的認罪書你不簽,因為他代表治安局。我幫你寫的認罪書你也不簽,因為不屬實。”阿加莎把紙丟在地上,起身坐在桌子邊緣。她居高臨下地望著這名難纏的罪犯“你既不愿意將功勞送給治安局,也不愿意被教會安上更多罪名那么霍布森先生,你干嘛要來自首呢”
“沒準是為了正義。實話,我再怎么該死,也好過你們這幫虛偽又狹隘的無恥之輩。”這家伙居然有了一種傲慢,好像他此刻在道德層面凌駕于爭奪功勞的治安局和羅織罪名的教會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