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尸體身上連著細線,在風行者的操縱下站起來。尤利爾詫異于他的肆無忌憚。要不是黑騎士動手時一勞永逸解決了他們身上的神術,單是這樣褻瀆的舉動就足夠他下地獄了。
“你不是教會的人。”學徒有點明白了。哪怕是專門處理臟活的殺手,也不可能注意不到尸體上的痕跡。
敵人無動于衷。他伸手在空中一扯,傀儡們就搖擺著送上前。
但尤利爾并不上當,拜惡魔之力所賜,他現在看清風行者的魔法如無根之萍,火種根本不在他的身體里。風行者也是一具傀儡,難怪他只字未吐。
一時之間,尤利爾也為幕后之饒謹慎感到棘手。用傀儡作為殺人手段的案件甚至需要占星師出馬,但對方要對付的人居然只是一個賭鬼。也許菲爾丁神父配得上這種排場,可他們沒必要搶在霍布森之前下手不是么
還是,霍布森的身份讓這些人產生了顧慮
但倘若有人能解答他的疑惑,也絕不是眼前這家伙。教死人站起來不是難事,可讓它們開口卻不容易。尤利爾再次斬斷風行者的弓弦,但絲線仍源源不絕,他開始后悔沒將尸體埋起來了。
提起院子里的尸骸,他就又感到一陣迷茫。
黑騎士肯定受到了神術的攻擊,尸體上黯淡的紋路就是證明。然而死者在十幾分鐘前還是活著的,安息神術只會應用于下葬的逝者看來是黑騎士將這些可憐人從寧靜中喚醒,而后再予以第二次的死亡。院子后剛好是墓地。一想到這些他就渾身難受。
役使亡靈的神秘出自蘇維莉耶的領域,祂的信眾毫不虔誠,利用死亡又想逃離死亡。這些人從不祈求永遠的安寧,他們寧愿和活人一樣走在陽光下。四葉城的紐厄爾是這樣,剛剛離去的黑騎士也不例外。想來院子里的人沒有尤利爾想象的那么多,這里的死者分為兩類,一類是被屠戮的神職人員,一類是被黑騎士喚醒的安葬之人。仔細分辨的話,還是有幾個人身上沒有魔紋的。
“喂喂尤利爾,聽得見嗎”
學徒像掄棍子一樣將木偶打開,比起風行者,他更不樂意破壞這些神職人員的尸身。“聽得見。波洛姐。”他回答道。“我在院子里遇到了一點問題。”
“你在那兒干嘛”
“我找到了你要的線索。”要不是她問起,尤利爾都快忘了偵探姐是要求自己立刻撤離的。“所以現在撤退起來有些困難。很抱歉,波洛姐,目標就在眼前,而且很快教會將意識到里面的事故我們只有這一次機會了。我想我只能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