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莞爾。“不會有人面對克洛伊時還滿懷信心。”他的口吻并非是在恭維。“占星師們常說未來是可知的。”
蓋亞教會派瑟伯神父到圣卡洛斯不是沒有原因的,偵探心想。“西爾瓦努斯既然是貴族后裔,就有機會接觸到事務司。風暴頌者艾羅尼總長在挑選事務司成員時頗為仔細,然而那是在總部城區。圣卡洛斯與霍科林,相對而言就給了手下人鉆空子的余地。德里克的治安局局長就是這么來的。通過德里克塞利夫,西爾瓦努斯必然能見識到許多大人物。他既然謹慎多疑,很多現象看起來就沒那么簡單。”
“請別賣關子了,波洛小姐。我上了年紀,精神和耐心都變差了。”
“霧之城的叛亂由駐守者的死亡開幕,我猜這也是西爾瓦努斯的計劃。駐守者的身份不向貴族公開,但城主安哈爾與局長德里克無疑會清楚。”這家伙了解圣卡洛斯貴族,也清楚自己的行動會引起怎樣的后果。她很少遇到這樣謹慎小心卻又行事大膽的人,這意味著對方一直擁有有清醒的頭腦。
“所以你判斷他有必勝的訣竅”
再沒有比這更明顯的謎底了。“正如你所見,紅墻內對反叛軍活動的消極處理就連我都能預料到,西爾瓦努斯肯定對自己曾經所處的環境一清二楚。如果當地駐軍不是阻礙,那么唯一可能的危機就只來自于高塔。圣卡洛斯的易主幾乎是必然的,瑟伯神父,他根本不必殺死駐守者。”
“他的計劃出現了偏差。”瑟伯神父若有所思。“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波洛小姐。”
“我的意思是,西爾瓦努斯的信心源自于他的計劃,而這個計劃的啟動必須要殺死霧之城的駐守者。他不得不這么做。”
“不得不”
“也許反叛軍也是議會制呢。”阿加莎意味深長地說。她想起那個幾乎要了她的命的惡魔刺客,以及沖進濃霧中的騎手。報紙將白之使稱為環保主義者,沒準他們才是大預言家。
“可這兩件事本就是沖突的,也許他殺死駐守者是突發情況。西爾瓦努斯有一副好口才,當時他可能試圖說動駐守者協助向高塔隱瞞消息,但談判并不成功,才被迫殺人滅口。”
“不,駐守者的尸體遭到了褻瀆,這明顯是對高塔的挑釁。要說西爾瓦努斯本來期望克洛伊不要插手戰局才會跟他會面,那后面的舉動就是多余。”阿加莎肯定地說,“這其中的矛盾是西爾瓦努斯信心來源的關鍵,他這么做的意義在于克洛伊,甚至是白之使閣下。會議制也并非不可能,起義軍勝利的成果不屬于一個人,就能解釋他的決策為什么這么反常了。”
“你認為西爾瓦努斯是個傀儡要我說這個猜測根本毫無依據。”
“不是依據,而是證據。”阿加莎糾正,“我的推測依據已經發生的事實,但證據完全不存在。我可是重傷員,沒本事在霧里到處跑,甚至連搜集證據的下屬都沒有。莫非你要我這個弱女子親自上戰場么”
“還是不要為好。遺憾的是你已經去過了。”
“而且險些沒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