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堂華麗,階梯閃亮,騎士銅像的長矛上綴滿了青翠藤蔓。冰雪融化的水自下往上流淌,沖刷一整塊碧藍寶石雕琢而成的穹頂。深紅絨毯上灑滿了拇指珍珠,而樂隊和合唱的女孩們都光著腳,她不禁下移目光,想瞧瞧她們的腳背是否鼓起。
“真教人意外,你的歡迎竟能比我想象中更熱情。”客人。
“我不歡迎你。”主人則回答,“是拜恩歡迎你。他們的頭領擅長自作主張,還是你上次親自任命的。”
這樣的回報足以討她歡心。“是約利扎伯我真高興,連傷口的疼痛都減輕了。”顯然主人不這么認為。但他越厭煩,她就越高興。“我想我會多呆幾。”
“我不歡迎你。”主人重復。
“那你可以到你的墳堆去。白骨和尸巫會教教你什么是熱情,那才是你的家,黑騎士。”
“拜恩是我的家。”黑騎士,他用平板的聲音強調,但拉梅塔能聽出其中的諷刺。
無星之夜的國王陛下認為無名者都是兄弟姐妹,父母親人,他的領主們自然也不例外。不過惡魔領主原本不都是無星之夜的成員,他們來自不同的神秘支點。是的,否則領主一就是妄言。拉梅塔在被女神拋棄那就成了水銀領主,有了全新的家人和故鄉。
但唯獨黑騎士是個例外。在亡靈之災前,拉梅塔根本沒見過他。但某一陛下帶他來到拜恩,并宣布黑騎士就是無星之夜的不死者領主。更令人吃驚的是,她的國王要她承認那頭亡靈是拜恩的代理城主因為他自己需要一段時間的獨處。拉梅塔懷疑黑騎士原本就是無星之夜的成員,國王只是將他派遣到加瓦什。
現在他回來了,作為無星之夜的領主。只不過是個失敗者。拉梅塔不認為亡靈之災給神秘領域帶來了多大的創傷,白之預言使神圣光輝議會在諾克斯站穩腳跟,蒼穹之塔克洛伊更是得到了有史以來最強大的使者。想起白之使,她就覺得渾身刺痛。我在遷怒黑騎士,她意識到,但這種遷怒并非是沒有根由的。
她的國王交給黑騎士的領地是高塔克洛伊,也許他也在遷怒。拉梅塔忽然冒出這個念頭。實在的,高塔里從沒出過無名者,占星師本就是諾克斯的觀測者,她的兄弟想在騙過他們的眼睛幾乎是不可能的。況且高塔的圣者“黑夜啟明”是傳中的先知,拉梅塔在巫師圣者“第二真理”的手下每如履薄冰,高塔分部的景況只怕更艱難。
在圣卡洛斯她以為自己能給高塔造成麻煩,結果卻碰到了白之使。拉梅塔懷疑他快成為圣者了。據對方竟然在碎月的神秘度下生擒了光輝議會的樞機主教,這在拉梅塔聽起來也像是方夜譚。
“隨你怎么吧,這里也是我的故鄉。但愿下次我回來時,迎接我的不是你。”
主人從漆黑如深淵般的鐵盔下投來一瞥,客人沒覺得害怕。不過是死饒視線,只配詛咒和憎恨,他已經死了,而她還活著。“你該關心我怎么受了傷。”她告訴他,“我是你的姐妹哪。”
“不是我想要的姐妹。況且我知道你怎么受的傷,那是你自找的。”
“你責備我進入你的領地”
“我責備你拋棄你的領地。”
黑騎士的話不難理解。他認為我會死在白之使手上,但她讓他失望了。“你當然不可能認同我,你龜縮在沉淪位面夠久了。布魯姆諾特的黑幫有時還能折騰出一些玩笑,結果你連白之使的面都不敢碰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