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不斷有人經過,但沒一個停下來詢問兩個學徒。他們根本不認識我和羅瑪,尤利爾將準備的神術取消,防守后院的戰斗不容有失,他得節約每一點力量。必要時,他甚至允許自己用冰雪王冠決定戰局。
抵達墓園時,所有的擔憂和焦慮都塵埃落定。尤利爾的心也沉下來。他們來得正是時候,幾個人正在翻過花園的籬笆,三名弓箭手趴在墻外的馬車頂朝墻內放箭。他們都灰頭土臉,身染血。這些人是從正門的戰場繞過來的,學徒明白了。艾科尼的陷阱起到了作用,可還有人沒鉆進去。能來這里的家伙要么比較幸運,要么腦子靈敏,但無論哪一種,他們的膽子并不小。
而守衛的教會騎士的應對是借助障礙躲藏,他們總共不到十個人,拋下兩具尸首后,便各自朝著教堂內庭竄去。他們身的鎧甲穿得整齊,披風倒是被不約而同忘在了腦后。一位修女握著匕首趕去某間屋子,半路卻被一個滿頭白發的逃兵撞倒在地。離得最近的弓箭手立刻移動手臂,箭頭瞄準她的方向。
“羅瑪”他的提醒剛出口,小獅子已然射出了兩箭。第一箭正中那人的腦門,第二箭光華閃爍,砰地一聲在籬笆炸開,攀附在面的人慘叫著被拋了天。
她比我更果斷,尤利爾意識到,同時拔劍沖鋒,越過庭院。砸在地的人看去是個冒險者,他努力摸索劍柄,但尤利爾的劍鋒劃過脊椎,骨頭像根稻草一樣斷開。他頓時沒了氣。學徒由近及遠走向其他的傷員,飛向他的箭矢要么被羅瑪凌空擊落,要么在冰霜斬劍下折斷,一名弓箭手試圖退縮,小獅子迅捷地開弓放弦,兩箭將其釘在馬車。
“只有兩個人”某個戴頭盔的冒險者高呼。“都抓緊時間快”
尤利爾希望自己的惡魔特質可以分辨出這家伙的位置,但叫喊的人沒有使用魔法。他惱怒地轉身抬手,淡金色的神術屏障在空氣中顯現,將后院整個籠罩在內。“別放任何人過去,羅瑪”
“是別放他們離開吧。”她躲過弓箭手的最后一支箭,用魔法回擊。敵人連滾帶爬跳下馬車,才撿回一條命。“沒問題”她高聲保證道。
這孩子多半沒遇到過這么柔弱的弓手,他們似乎僅僅是凡人。尤利爾想過會有冒險者跟隨血族的隊伍,最后他決定一視同仁。要是誰相信他們不知情的鬼話,那我就把他也一塊宰了。尤利爾懷著怒火想。
籬笆破爛得再也構不成阻攔,他穿過灰燼后林立的墓碑,幾個剛爬圍墻的傭兵丟下匕首和土石。尤利爾單手持劍一揮,擲來的東西無一例外被彈飛出去。一個傭兵自而下朝他撲來,尤利爾側身讓過掄來的斧子,從背后一把拽住他來不及收力的手臂。尤利爾踩著對方的肩膀擰動手腕,這家伙先是慘嚎起來,聲音幾乎穿透石墻;接著學徒把他的手臂整個拉長了一截,森森白骨刺破皮肉,他反而沒動靜了。
這時羅瑪的又一箭飛來,射落某個攀墻頭的敵人。圍墻頓時干凈起來。
馬兒的嘶鳴暴露了敵人的意圖這些敗類準備逃走。尤利爾踏墻壁,而后單手在頂端一撐,人已飛躍高墻;冰之斬劍在他手里綻放神秘的波紋,孤傲禮贊從天而降,落入這群匪徒的陣地。
一團血紅的火焰未及點燃,便已在萌芽熄滅。他一瞬間回到了尖嘯堡的走廊。圍墻外約有六七個人,包括一名弓箭手和兩名刺客。他們拿著一掌長的短劍,速度和靈巧不輸于山貓,但比之尤利爾在流水之庭遇到的神秘者夜鶯還差得遠,難怪沒人敢去接近弓手。一個戴斗篷的人站在馬車,著急要點燃他的魔法杖。血族尤利爾認得他們的魔法。
寒流在圍墻后的小巷中涌動,限制住馬車的前進。“殺了他”一個凡人高喊,但神秘生物依然奮力抽動鞭子,毫無斗志。凡人不懂神秘度的差距,他們可是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