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榮譽乃美德之影,我的忠誠為真理之劍。”
“罪惡來時,勇者天佑”
黑暗中掠過一道燦爛的閃光,仿佛成片的雷霆沖破積雨的濃云,正午的太陽闖入黎明前的夜晚。神秘的洪流從羊皮卷里噴薄而出,修士手中的神術鎖鏈化為片片輕盈的金色蝴蝶飛散。
這個現象意味著誓約之卷此刻的神秘度最低也要超過高環。
阿茲比修士臉上流露出被愚弄的羞惱。“異端”他高聲宣布,同時展開蓋亞的神術。
靈魂之焰在神秘的浪濤中斷開枷鎖,豐沛的魔力更甚決堤的洪水,鳴唱著填補進干涸已久的骨骼血肉。尤利爾伸手沒入誓約之卷,從光環和幻影中抽出一把三英尺長、充滿動態、由繁復神文構成的黃金之劍。
他對阿茲比修士的宣判不予置評,騎士的誓言正是他要說的。學徒揮手一劍斬開飛來的圣誡術,它殘余的光輝像團棉絮一樣輕飄飄掃過臉頰。多么仁慈的女神。阿茲比修士念誦魔咒,操縱神文鎖鏈發動襲擊。尤利爾則一把掀翻桌子,借助堅硬的障礙躲避,牢房的鐵窗和火把架被打得七零八落,水桶滾上石階。
狂舞的鎖鏈在狹小的空間抽打,聰明人多半會避開攻勢。苦修士趁機獲得了喘息之機,立刻準備新術打算銜接起戰斗節奏。但尤利爾翻越掩護,迅速近身去砍修士的喉嚨。鎖鏈抓住機會,瞄準他的胸口攢射而出,卻擦著學徒的腋下穿過。更多的神術光輝聯結成庇護所,尤利爾的長劍在修士喉嚨前的屏幕上刮出長長一串火花,但最終無功而返。
與蓋亞的神職者戰斗有種奇異的默契感,他承認,但這種默契感不是阻擋他一擊建功的主要因素。阿茲比修士面無表情地操縱神文鎖鏈絞向學徒,刁鉆的角度足以讓尤利爾的敏捷毫無施為之地,除非他飛起來。對環階來說,飛可不是件容易事尤利爾轉動劍刃格擋。兩種被不同火種牽引的神文互相接觸,環帶般的鏈條在黃金劍上溶解。
盾牌能頂著壓力前行,但尤利爾沒學過一手握劍一手執盾的技巧。喬伊還沒來得及教他。為了避開鎖鏈他不得不后退。戰斗好像就是你來我往尋找機會這么一回事,而經驗豐富、神完氣足的教會修士遠比重傷未愈的尤利爾更能掌控戰斗的步調。
“你該奪路而逃,孩子。”修士帶著友善的笑容指導。“悲慟和怒火覆蓋了你的理智,這將浪費掉最后的機會,讓你走向滅亡。”話音剛落,阿茲比面前的神術屏障化作火焰的幕墻橫推過走廊,沿途障礙皆被點燃、焚化、乃至不留灰燼。就威勢而言,尤利爾所學到的微末神術恐怕沒一個能與之抗衡,更別說反制了。
火幕留給他的思考時間短如一回漫不經心的眨眼,尤利爾的肩膀先于長劍撞向明亮的焰火。阿茲比修士變化手勢,毫不遲疑地要將這一擊化為致命的陷阱,哪怕他一點也不了解自己面對的是個惡魔、對方還持有疑似圣典的神秘物品。他身上有著一個尤利爾早已明曉的特質,與艾科尼一樣,那是屬于夜鶯的果斷。
靠近階梯的空間如壁爐內部一樣令人窒息,阿茲比修士站在狼藉的烈焰軌道邊緣,看著火幕勢如破竹涌入地牢的縫隙,最終擴展蔓延化為一片火海。神文鎖鏈再次連接,它止步不前,謹慎地盤繞在阿茲比修士周身,構筑牢不可破的防御但神文的索帶比蛇咬還快地彈出,從肋骨間貫穿進修士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