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者不算人。你會對年幼的吸血鬼下手么”
“我”我會嗎尖嘯堡和傭兵團里沒有孩子,尤利爾不知道答案。血族和人類并非生死仇敵,畢竟血族又不是只有人血可以食用,而把幼兒賣給血族的反而是人類自己。“我做不到。”
“在你的夢里也一樣”
“夢是假的。”
“但它和現實一樣。為什么現實不是夢你只是有不同的道路。”
“那好吧,在我決定繼續下去的那條路上,我做不到。其他的我可不敢保證。”尤利爾回答,“孩子是無辜的,我沒法這么喪心病狂。也許我會在不同情況下作出截然相反的行為,但不管怎么樣,作出抉擇令我感到痛苦。有時候我真希望自己沒有選擇。”
喬伊停下腳步。“等你沒選擇時就不會這么想了。你覺得蓋亞教會有別的辦法嗎無名者嬰兒在未來有很大可能變成惡魔,他們和其他孩子一同躺在床上,吮吸母乳,接受關懷,但他們長大后會殺死他們的童年玩伴,殺死喂養他們的母親,以他人給過的關懷為紐帶依次結束對方的性命。而這些都不是他們情愿的。”
他在為教會開脫尤利爾不知道導師為什么這么說。“謠言說上一百遍,也不會變成現實。無名者只是在黎明之戰中站錯了位置。沒證據表明無名者一定會變成惡魔。”
“也沒證據證明他們不會。”
“沒人生來就是犯人,對他們的無端指控不需要所謂的證據來洗刷。”學徒堅持,盡管他不知道這個答案能否讓導師滿意。他從來都不知道。
“就是這樣。”使者掄起斧子,在石墻上留下一道深刻的痕跡。他準確地劈在薄弱點,于是接著踹了一腳,石墻便轟一聲塌下去。“也許你會找到他。”
密室對面也是閣樓間,只是不作禮堂使用。屋子里被七零八落地堆疊了許多雜物彎曲的旗桿、被蟲蛀爛的三角凳、污漬的女人內衣、支柱扭成一捆的雙層床、盛滿杯盤殘骸的大木箱統統擺放在長滿霉斑的地板上。頭頂的木梁看不見影子,它們與吊在橫桿上的玩具一同被厚重的蛛網覆蓋。至于灰塵,尤利爾無法判斷空氣中的土灰到底是源自于這里的塵埃,還是導師打穿墻壁時碎落的石粉。他跳過下方的空洞,落到密室的另一端。
考斯盧埃就藏在附近。尤利爾弄不清他到底是想逃還是要堅守陣地了。
當他們打開修道院的神術屏障時,看見十幾名騎士嚴陣以待,神職者躲在建筑里,擺出堅決抗拒的架勢。沒有徒勞的言語試探,戰斗瞬息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