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精靈迷惑地望了她一眼,搖搖頭。
“那你憋氣干嘛”把她嚇一大跳。羅瑪還以為峭壁上只剩下自己了。索倫在手指上緩慢地閃爍,她拿它照亮同伴的臉。“你臉都紫了。”
這話讓他翻了個白眼。“我是暗夜精靈。”
羅瑪倒不覺得尷尬,她還沉浸在恐慌帶來的惱怒中。“那你怎么突然沒聲音了”
“咳,只是下意識。”他皺著鼻子說,“這里全是吸血鬼的臭味。”好像他的嗅覺比獅人更靈敏似的。
又向下爬了二十碼,索倫的符文忽然停止了閃動。羅瑪的心臟一揪,不禁止住了動作。這回輪到暗夜精靈反問她了“怎么了”
“索倫不亮了。”
“好像它是個燈泡似的。”卓爾扭過頭,交替拔出匕首和細劍。“這下面的秩序更薄弱了,符文生命受到的影響也會更大。不過問我的話,你的戒指更像是失去動力了。就算是白之使,也不可能讓它永遠工作,更何況他已經呃,你沒聽見最后一句。”
羅瑪不在乎他說了什么。她現在被迷茫籠罩,有種回到了與安川分開后的那段時光。她在微光森林中游蕩,沒有方向和目的,仿佛被人丟棄當時也同樣遍地濃霧。不一樣了。我清楚自己正走在正確的道路上。
“我們最好快點。”雖然多爾頓保證這里沒有高環的血族,但觀測生命力這種說法連索倫都僅僅是聽聞,羅瑪無法打消對他的懷疑。小獅子抽出爪子,繼續下行。她能感受到趾縫間的黏土,以及隱隱作痛的掌心。在這種情況下,能使她打起精神的居然只有恐慌。
盡管時間緊迫,他們到達最底端時仍用了一個小時。小獅子羅瑪終于腳踏實地,她恨不得變回原型,整個兒在地上打滾。
卓爾用咒劍戳戳泥土,“我懷疑這層土下面就是海水。但事實上,灰翅鳥島根本沒這么深。”
大地并未如羅瑪想象中那樣被鮮血浸透。多爾頓堅持吸血鬼不會那么浪費食物,我先前還不以為然。“這里是神秘之地。痛苦秘儀沒有實體,我想這處洞穴都在反常的范圍內。沒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小點聲。”他緊張地看著她身后。
在他的指引下,羅瑪回頭瞧見了一片灰白色的石林。話音戛然而止。“那是血裔”
“死去的血裔。”
懸崖低底尸體遍布,大多數都是石頭和殘肢斷臂,難見完整的身體。比起管道入口的那座廢料場,這里甚至還能算干凈。羅瑪忍著毛骨悚然地感覺環視一周,立刻注意到最遠處的山壁下有幾個人影正在埋頭處理死人,還有幾個正往內搜尋。血裔煉金術士。她的尾巴不自覺纏上了大腿。
卓爾的關注點與她不同“他們似乎分成兩支任務不同的隊伍,這跟你說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