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之使不是雄獅閣下,薩賓娜站在門前思考,他八成根本沒考慮過找個女人,更別提像拉森一樣希望與某人談婚論嫁,共度余生了。他不需要這個。我不能從表面來看待他。白之使在薩賓娜出生前就是空境統領了,可直到現在,整個高塔能算上他的親友的人只有一個學徒,這不是沒有緣由的。他拒絕與任何人建立聯系,他壓根不在乎別人。
薩賓娜再次抹了把臉,覺得眼淚似乎很難止住。她說不準是因為什么。
“我從沒聽過這個職位,大人,你不能隨便糊弄學徒。”拉森提出,“即便不作駐守者,外交部也缺乏人手。我們沒必要這樣做。”
先知的回應是要他幫忙遞過來一罐牛奶。“我得維持形象嘛。”他解釋,“尤利爾才來到克洛伊沒多久。”
“我沒問這個。”
“好吧,你想問占星師的事”
“他也不想成為占星師。”尤利爾已經是高環,他的神秘職業和力量都足以肩負起使者的職責,拉森認為沒必要只盯著他的天賦說事。在伊士曼四葉城那種偏遠地帶,成為神秘生物就是最大的門檻,誰會挑來選去“可信使這算什么”
“我正是在遵循他的興趣,拉森。尤利爾不是白之使,甚至沒經過火種試煉,但他為高塔做的一切連許多駐守者都比不上把這個職位作為嘉獎,他會高興的。”
“為他準備的職位”拉森知道碎月神降事件后,事務司為尤利爾安排了一處環境典雅的住所。作為阻止了破碎之月的功臣,這份獎賞似乎有些不夠格,但先知很清楚每個人的需求,獎賞多以隱性形式發放。
白之使的學徒和薩賓娜還有羅瑪一樣,在整個克洛伊塔都擁有特殊的待遇。這不是因為他們的導師在神秘度上的高貴地位,而是由于天文室和外交部屬于高塔的重要成分。大占星師的學徒自然要勝過普通的占星學導師,但在外交部,使者們的學徒沒得挑。別說統領了,青之使和雄獅壓根沒有學徒。
當然,自從白之使成為統領后,也有許多神秘生物慕名而來,進入占星師的高塔。畢竟相較之下,高塔的門檻怎么也比寂靜學派和守誓者聯盟要低,光輝議會的人員補充需要信仰要求,其他的神秘支點要么是霧精靈的王朝,要么連影子都找不到。老實說,高塔其實也屬于后者。
“不完全是。”圣者開始往兌了牛奶的咖啡中放方糖塊。拉森向來覺得導師的品味莫名其妙。“高塔確實是有信使的,他們是外交部的前身。在龍禍蔓延前,克洛伊不存在外交部,占星師是奧雷尼亞帝國的座上賓,我們無需費心保護自己。”
“占星師現在同樣地位非凡。”
“大多數時候是。圣者之戰撕破了和平最后的幕布,我們能夠保住屬國全靠浮云之都的位置和觀景臺。”還有高塔先知本人。他不說拉森也知道。“寂靜學派由水銀圣堂演變,繼承了秩序的奧秘。他們在衰落期也得到了蓋亞教會的援助。就連神圣光輝議會當年銀歌騎士團脫離圣堂時,誰會想到只剩空架子的審判機關現今會有如此聲勢”
“代行者擅長投機。”
“康尼利維斯敢于抓住機會。”先知糾正,“亡靈之災是我們的責任。加瓦什誕生了不死者領主,命運集會卻對此一無所知。噢,我忘了那時候你還沒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