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才從教堂離開,那里只有神父和修女。可否告知他的樣貌”
或許他清楚我要找的是誰。尤利爾稍稍提起劍,王子身邊的貴族仕女頓時縮了縮脖子,她臉色慘白,緊咬下唇,活像被人說中了秘密。多虧尤利爾清楚總主教不大可能像考斯主教一樣做派,否則他就把目標放在這女孩身上了。大多數人都跟她一樣,只有伊斯特爾王子和諾曼爵士無動于衷。學徒知道自己不太可能有喬伊那樣的威勢,但這時候決不能顯露畏怯。
可他也并不想與伊士曼開戰。“教會的事應當由總主教處理,殿下,我想見見他。”
一種奇特的神情在他面孔上掠過,諾曼爵士似乎想說什么,但伊斯特爾阻止了他。“他確實在里面,使者大人。不過我們稍后再離開比較好。”
“請隨意。”等戰斗不限于教堂時,這些王國貴族多半會有多快跑多快。
尤利爾與他們擦肩而過時,諾曼爵士手中的魔力起落猶如蕩起的秋千一般忽上忽下,學徒假裝沒看見。
蓋亞教堂倒與其他地方沒有區別。長椅和講臺凌亂不堪,洗禮池邊環繞鮮花,蠟燭點在女神的裙擺下。神父和修女來回忙碌,收起地上迎賓的紅毯。瓷磚地上的紋理呈現亮白的光澤,在灰塵的指引下通往最深處的花臺。尤利爾看到一具尸體安詳地躺在銀百合叢中,他穿著華貴的白色神職者長袍,袖子上縫滿贊美詩。他的臉上仍掛著笑容。
“那是誰”尤利爾抱著一線希望,抓住最近的修女詢問。
修女驚恐萬狀,但辨認出那柄黃金之劍上的神文后,依然開口回答了他的問題“那是福里斯特主教大人。”
佩頓福里斯特多半是不會有一個同為主教的兄弟的。盡管意識到這就是現實,他依然無法置信。“他什么時怎么過世的”學徒還記得兩星期前他目睹總主教的馬車緩緩經過白塔。
“積勞成疾,大人。總主教大人曾為流水之庭的災民日夜祈禱,女神必定是憐憫他的勞累”修女漸漸鎮定下來,“人們常來教堂禮拜感恩。您也來哀悼福里斯特主教嗎”
祈禱的空詞不如一片面包。只有喬伊選擇阻攔洪水,就算災民要感激這場之災中的某個角色,那也絕不該是佩頓福里斯特。尤利爾不知道自己是否要責怪他們。死了。夜鶯和他們的首領在死后的世界團聚。他也不明白什么樣的疲勞能夠在短短幾天內置人于死地,總主教是神秘生物。這里還有寂靜學派的巫師,莫非他們眼看著伊士曼王國的總主教死于操勞
“我的哀悼給其他人。”尤利爾扔下這句話轉身。他非常想這么離開,或者鼓起勇氣登上臺階面對死人,結果雙腳卻仿佛扎根在地上,難以挪動。死亡是公平的,他心想,是人們賦予它意義。于是瑪奈和她的同伴們像一粒灰塵般死去,傷害她們的人則躺在教堂的銀百合叢中供人瞻仰,祈禱他的靈魂去往蓋亞的天國。這不對勁。可他已經死了。尤利爾能做什么呢
就在這時,學派巫師趕到了教堂。,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