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見過這種事”西爾維婭沖他吼道,“把你的愿望給別人去,我不需要它。老太婆驢腦袋”她很快抽噎起來,發出刺耳的哭聲。
安川聽得直皺眉“怎么回事”
“主人要把她送走。”鐵鎖回答,它看守的大門虛掩著,而西爾維婭此刻被布帶束在窗臺邊,成了一頂翡翠色的遮陽絲簾。“送回銀石谷。”
龍之鄉。換我可能哭的更厲害,安川心想。他成年后再沒哭過,因為成人的恐懼和悲傷無法再用眼淚表達。恐懼使人勇敢,這話不假。但他的勇氣不來自于極端情緒的爆發。他關上門,“教她安靜些,拜托。”
“安靜我辦不到。”
好吧。安川早知道會這樣。“怎么突然要把她送走”他避開絲簾掃過來的流蘇。
“還不是你的原因”鐵鎖沒好氣地解釋,“主人要搬回索德里亞,代行者不可能允許西爾維婭接近圣城。他們怕得要命。”
“沒人囑咐他們準備水果”
“知道是一回事,驗證起來又是另一回事。比如你知道,雜食性動物確實能吃草,但它們也不介意食肉。那干嘛非得冒風險把它們放進家門口”
實在該讓代行者瞧瞧西爾維婭這幅模樣。“原先怎么安置她的梅布爾閣下又不是喬遷新居。”
“藏起來,提在手里。”鐵鎖回答。安川的嘴角牽動了一下,似乎想說什么。“你想問為什么不能照辦”
“不,我只是弄清楚了她的新款時尚皮包是怎么來的。”
“你還是太遲鈍。”西爾維婭尖銳地插嘴,“她挑選的樣式早就過時了我得忍受那些驚奇、譏笑、帶著惡心優越感的目光,隨便沒人在乎那些凡人怎么想。可見鬼,為什么總是我”
這就是她恐懼的東西,安川半點也不感興趣。“那就想想其他辦法,顯然比起過時皮包,你更不樂意去銀石谷,不是么”
“我希望我能實現愿望,而不是這么空手而歸。她假裝我的愿望就是回到銀石谷”西爾維婭垂頭喪氣。“梅布爾打算通過贊格威爾的矩梯中轉,那里最近有無名者出沒,圣騎士正在戒嚴。該死的露西亞神官會撓我的腳心。”
“假如他們知道那是你的腳心,肯定沒人愿意去碰。”
“你原來每天都碰,下流東西少在那里裝蒜。”原本是房門的絲簾怒不可遏。
安川打斷它們的互相譏諷“快想辦法解決,或者干脆接受現實。你們還有時間。”我就也有時間
七盞燈小屋突然劇烈地震動起來,仿佛熱水壺在沸騰時沒扣緊的蓋子。轟鳴陣陣,神秘扭曲了現實,窗外的景色一片模糊。“準備出發。”梅布爾瑪格德琳在門后宣布。
“看來我們沒時間了。”安川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