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本人可不好說。西塔被凍在冰雪王冠里會發生什么多爾頓不了解元素生命,也不了解索倫起碼不那么確定。尤利爾認為指環有分寸,但愿他是對的。
“抓緊時間。”奧爾丁尼特不耐煩地催促。騎兵的馬蹄聲逐漸接近,人們在塔底大呼小叫,被冰與火的災難驚嚇,將混亂傳播開來。但多爾頓覺得他似乎不以為然。我總算明白布列斯人為什么討厭回形針傭兵了。
多爾頓撿起一粒碎石,打在冰雕頭上。它沒有一點反應。“約克你還活著嗎”不管是死是活,它肯定沒法長腿跑起來了。
指環聽見了,仿佛受了什么奇恥大辱似的。當然活著你以為我在凍青蛙么白癡,快把他弄回去急救
尤利爾沒答應她。原本他的目的地確實是黑城,也就是莫爾圖斯。幾百年前,城市還叫這個名字。但現在它只存在于精靈的回憶和歷史記載里。指環索倫沒能找到的答案卻從奧爾丁尼特口中得到了線索,至于那里是否就是夢中的城市,尤利爾只有去了才知道。
可他不打算立刻動身。
惡魔結社有能力照料自己的成員,不需要一個學徒幫忙。圣城沒派人來逮他,說明暫時沒人懷疑到他頭上,而不意味著尤利爾可以無所顧忌。我必須小心謹慎,撇清與無名者的任何聯系。他手中掌握的不只有自己的命運。
蓋亞教會才是我的目標。尤利爾忘不了墓地里林立的無字碑。“我女兒早就病死了。”篝火鎮的木匠說,“她沒結過婚,不可能有孩子。把這野種送到別人家門口去。”于是尤利爾帶著小艾肯去找桃樂絲的情人,結果他們全家都搬走了,只留下一座空房子。哪怕是暗夜精靈也說不出將人類嬰兒丟在空房子這種話。他要比大多數人類有同情心,尤利爾看得出來,盡管多爾頓是個卓爾,還是騎士海灣的通緝犯。相比德威特赫恩,學徒更相信羅瑪和誓約之卷。
在他們臨走前,木匠的妻子悄悄詢問瑪奈的情況。當尤利爾告訴她桃樂絲的死訊時,她親吻了艾肯的額頭,流著淚請求學徒將嬰兒送去蓋亞教會。桃樂絲的弟弟則用混合恐懼的惡毒目光盯著他們,仿佛襁褓里是一捆炸藥。想起這些,尤利爾感到無盡的疲憊。無名者好歹還有秘密結社來收留,艾肯又有誰來拯救呢
何況,有遠比拯救更急迫的事情待處理。尤利爾不能將艾肯一直放在蓋亞教會,諾克斯傭兵的保護也并非萬無一失。一旦計劃失敗,他就得另找地方。事實上,他們的旅程尚未開始就遇到了一連串的阻礙,尤利爾甚至不敢保證他們可以順利抵達蓋亞教會總部。可能掉頭去幫多爾頓尋仇更現實一些,或者干脆只在伊士曼活動。這些未來都觸手可及,好歹有去實現的價值。約克需要休息,艾肯也需要照顧,這些都是當務之急。理想是理想,你必須活在現實。
學徒開始考慮艾肯的安置。
羅瑪。有個聲音說,她是艾肯的教母,是桃樂絲生前信任的人。小獅子會把艾肯撫養成人尤利爾自己都不信這話。羅瑪佩內洛普是個能從布魯姆諾特離家出走到伊士曼的小鬼,沒有麻煩也能創造麻煩,他根本沒法指望她。難道要將艾肯推給拉森先生么埃茲先生或者學徒甚至不敢去想。說到底,他沒想過怎么安置一個失去母親的嬰兒,喬伊教他用什么方式處決敵人,卻沒告訴學徒怎么對待弱小。他自己都急需這方面的指導。
瑪麗修女教過尤利爾,但他如今不打算遵循教條了。
“尤利爾。”有人叫住他。暗夜精靈從影子里冒出來,他的臉上爬滿了密密麻麻的魔紋。“有件事我必須得跟你談談。”
尤利爾看得出,風語者奧爾丁尼特一直有話想說,多半是給羅瑪的叮囑,因為小獅子是他老朋友的學徒。不管安川因為什么離開了回形針傭兵團,他都曾是霧精靈的同伴。在對待自己人上,非人種族倒要比人類仁慈得多。不過最后來找他的是多爾頓,這讓學徒覺得很意外。
“是德威特赫恩的事”
“不。”暗夜精靈臉上的魔紋蠕動了一下,似乎在猶豫不決。干嘛擺出這副模樣,伙計你不是我今天遇到的第一個麻煩。“是約克。”他終于說出口,“元素生命的異常舉動不是沒有緣由的。”
“等他清醒后,當事人可以親自解釋。”誤會很容易解開,只要兩方坦誠交流。
“那你得等上一陣子了。尤利爾,我希望單獨和你談談。”,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