苜蓿小姐靜靜地站在原地,濃綠與霜白界限分明,她耳朵上紫色花串比琥珀更明亮。她的目光充滿猶豫,似乎在考慮是否該道別。維碧仍然盯著詩人的琴,泰克利滿臉慚愧。他們的確被希瑟保護的很好,人類的陋習絲毫沒能影響他們。沙特說得沒錯,他們是難得的旅伴。真不知道多爾頓和約克意識到同行人是惡魔后,兩個人會作何感想。他覺得自己最好不知道。
“你們在猜什么謎語”多爾頓的聲音從他的影子里傳來。
“謎語這是異教徒間的祝福。”尤利爾揶揄。他回過頭,讓冰劍變成水汽消失在空中。卓爾抓住學徒的肩膀,將他帶入黑暗。對面河岸樹木稀疏,是農民荒棄的田地,如今成了次生林。霜之月的寒風嗚嗚作響,越過杉樹枯干的枝頭。這里可能也稱得上密林,但與對面的蒼之森相比,就顯得萎靡不振了。這片樹林也有耳朵嗎他想知道。
“莫尼安托羅斯在東邊。”油橡皮小人說,“你們肯定找得著。”
“好吧,咱們結賬。”
“等等。”它磨磨蹭蹭地開口,“能給我那壺咖啡嗎”
尤利爾還以為它會要酒。他扭頭瞧了一眼約克,西塔猛烈晃頭。“你要咖啡干嘛”
“招待朋友。怎么,你要賴賬”
“這倒不是。”但尤利爾也沒打算要求約克放棄他的飲料,“你認識咖啡豆嗎我敢打賭你見過它。”
他們離開了圣瓦羅蘭,但某些東西仍跟緊隨在后。尤利爾很快陷入沉睡,起因是魔力的過度消耗。接著吟游詩人不幸磨破了腳底的水泡,拒絕再自己前進一步。總得我來操心這些東西,多爾頓心想,這不公平。好在他還能適應下來,德威特剛抵達騎士海灣時,近衛隊里還是一幫醉醺醺的酒鬼,他只好用王都帶來的兄弟們代替,甚至顧不上尋找王黨安插在其中的夜鶯。再糟也不會與那時候一樣。
“我不喜歡馬車。”約克直言,“尤利爾也是。他特別喜歡馬。”
“你能把他捆在鞍座上么”
“他到底要睡多久”約克抱怨,“索倫,莫非誰受你們克洛伊塔的派遣,誰就得精神不振么”
也許你說對了指環事不關己地說,我的主人目前也不回話
“尤利爾的異常是從圣城贊格威爾開始的。”多爾頓指出,“他的情況事出有因,更像是那些亂七八糟的魔藥留下的后遺癥。”
“我們就不該去圣城。”
“往好處想,伙計。”詩人抓住他的肩膀,“好歹你遇上了我們,還有奧爾丁尼特。”
“是啊,我不會說用不上你。能來點歡快的曲子嗎這首實在太慢太單調了。”
“我在敘述史詩圣瓦羅蘭和奧雷尼亞帝國先民的輝煌戰爭銀歌圣騎士和他們促成的冬青協議,真是諸神眷顧的一群人為什么我沒生在那個時代我做夢都想。”
“是嗎”多爾頓逼自己微笑,“我既不想生在那時候,也不想做夢。”
“你們可真掃興。”雖然暗夜精靈覺得幾乎沒人能掃他的興。“尤利爾就不會這么說。他之前還問過我奧雷尼亞帝國和圣瓦羅蘭的戰爭人才輩出啊銀歌騎士每個人都是傳奇。噢,你們不想聽。我知道。”
“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沙特。”
馬車從一位商人手中買來。那個可憐人瞧見多爾頓,差點連錢都不敢拿。他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在賓尼亞艾歐大陸的西北方,你不能指望暗夜精靈有什么好名聲。索德里亞和布列斯塔蒂克不用說,圣瓦羅蘭不歡迎任何人,斯克拉古克是中立國。將卓爾和一切地下種族視為最大敵人的是法夫坦納,霧精靈的國度。
吟游詩人把腳丫子伸出窗外。“冬青協議后,我們可能是首批橫穿蒼之森的人類冒險者。”他撥弄琴弦,“這么想來,我們也是故事里的主人公了。”
約克“哈”了一聲,得意地說“我們早就是了。”,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