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作為異教徒,眼下似乎聽你的比較有利。”
這是第幾個了尤利爾翻閱索倫儲存的相片,這些古老的歷史呈現在不同物品上壁畫、桌椅、燭臺以及卷軸。此前他從未注意到教堂里殘留的細節直到進入莫爾圖斯的夢境。它們藏在現代雕塑后和被遺忘的地下室里被覆蓋、被掩埋,與苔蘚和草籽為伴。假如仔細去找,你才會察覺這些與如今教義的格格不入的細微末節。
我應該去黑城。尤利爾后悔沒有更改行程。夢里他到過莫爾圖斯和瑪朗代諾如今黎明之城仍矗立在圣米倫德平原邊緣,輝煌不減當年可惜布列斯人不歡迎他們。黑城經歷過多次毀滅與重生,名字幾經變遷,但卻建立在古莫爾圖斯的遺骸之上。學徒更熟悉那里他的搜尋也不會受到諸多限制。
但他當時已經作出了選擇。夢終究是夢與現實不同。如今的蓋亞教會再也不是水銀圣堂奧雷尼亞帝國早已灰飛煙滅自由人和銀歌騎士,蒼之森的精靈守衛乃至薩拉人和南方深埋在雪山下的卡瑪瑞亞水妖精,這些骸骨、戰爭、誓言都不屬于他。尤利爾來自一個沒有神秘的世界,可他如今活在寒月之年的諾克斯。這個帶給他全新生活和冒險的世界,他無法假裝自己不愛它。
但比起這些,更讓他產生興趣的是夢里的喬伊。假如夢是真的,是一段過去的記憶,那說明他的導師與高塔先知一樣同為是先民,甚至還是銀歌騎士。他度過了難以想象的漫長歲月,在圣米倫德大同盟解體后進入高塔。但索倫有白之使的記載是在兩百年前的亡靈之災時期。這么看來,事實可能學徒希望的可能是導師只是在夢里扮演一個未知角色。白之使也會幻想自己曾是某個人嗎他也無法想象。
尤利爾知道自己尋找的不是歷史,而是證據。這是出自好奇心的行動,是次要事項。懺悔錄給他探尋白之使過去的機會,學徒立刻抓住了。接連干擾他生活的夢境仿佛在推動他深入,然而尤利爾很清楚,只要他愿意,他隨時都能找到錨點離開。
“特多納拉杜逃走了。”多爾頓并沒多意外,“他是最老練的夜鶯和惡魔獵手,一有不對,就會立刻逃走。你們還是被十字騎士拖住了。”
“你從哪兒知道這么多的”
“背靠教會,他得以活著在刺客圈子里享有名聲。這種人可不止我們想殺他。有人甚至開出懸賞,要他的腦袋和所有手指頭。”卓爾回答,“我曾干過一段時間的刺客,知道不少相關的門路。把沙特和克萊婭送到回形針傭兵團時,我順帶購買了補給。”
“情報補給。干得漂亮。”尤利爾自己也沒想到。他當時只顧著隱藏行跡。
“很多東西沒用上。特多納拉杜來到薄荷地的消息掩飾得很好,沒想到我們會在這邊碰到他。我們的占星師大人早就知道了。后來我就不再去。”
被點名“占星師”眨眨眼睛,仍未透露他真正的消息來源。很明顯,靈視不是已知的任何一種占星術,這點連外行也看得出來。
“他很狡猾。”約克咕噥,“你起碼應該告訴我們這件事。”
“從來就沒有不狡猾的夜鶯。我以為你起碼應該知道這件事。”
西塔悻悻地閉上嘴。
尤利爾轉向老主教“很遺憾,我們實在缺少人手,以至于讓特多納拉杜逃走了。我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