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精靈疑惑地瞧了他一眼,“你已經救了我的命,還幫我回家。”
我什么也沒做到。他不知道自己死在一千年的瑪朗代諾,尸骸的灰燼灑在異國他鄉。尤利爾知道詹納斯永遠回不去蒼之森,他的想象和織夢魔法能在多次往返后篡改夢境,卻無法改變千年前的歷史。這是個夢,僅此而已。
“就是這樣。你可以自己去找圣瓦羅蘭的使節嗎假如我不在的話。”
詹納斯畏懼地搖搖頭。
“用你的魔法試試。”尤利爾說,“我記得它能讓你變成另一個人。”
“可我維持不了太長時間。”
“可以戴頭盔。”尤利爾建議。這是他每次避開錨點最好用的辦法,可能喬伊在面甲下從不覺得熱罷。“要是有人逼你摘頭盔,就給他看看臉上的傷疤,越可怕越好,總之得教他自己把你的面甲扣上。”
詹納斯驚奇地眨眼睛“好主意。我不用維持魔法太久,還能光明正大的遮住臉。我早該想到的”
“你的思路不夠開闊。”尤利爾在教會見到了許多無名者,這些結社成員有無數方法逃走,可惜低級神秘必然會敗在神術基盤的偵測魔法前。先民時的水銀圣堂還沒開始把精力投入到捕捉初源這一課題上,詹納斯很有可能成功。
“希瑟保佑我。”自然精靈嘀咕,“但愿使節真的會來。尤利爾,你確定他們會來嗎”被指控謀害皇帝前,詹納斯只是個臨時園丁,他對付花花草草相當在行,但皇宮不要異族仆人。瑪朗代諾有一小部分亞人生活,大多是貴族的私生子,詹納斯和他們不同。他聲稱自己曾是俘虜,在冬青協議簽訂后才獲得自由,牢獄中的經歷把他變得疑神疑鬼,但他本人對多疑沒什么偏見。小心是好事,他告訴尤利爾,多說一個字,就可能白白送命。
“銀歌騎士長的消息。他沒撒謊,這我敢保證。”不用誓約之卷他都能確定。畢竟,沒人能醉到那個地步還琢磨著謊言。
四個小時前他們在酒館碰面,尤利爾領略了一番先民時期的酒館風格。銀歌騎士長姍姍來遲,渾身狼狽,看上去像是剛從槍林箭雨下逃出來似的。尤利爾還沒問,他就主動抱怨起女人有多難伺候。而且不管怎么聽,他抱怨的對象都不像是他的新婚妻子。
“海倫”提起公主,未來的諾克斯傳奇終于鎮靜了一些。他的熱情和談性在同步消退。“她會是個好妻子,我不討厭她,但說實話,我也沒法愛她。她不認為我有資格這么做。公主就這樣,還不如她的侍女。”
這就是維隆卡對妻子的全部感想,無論如何,他后來確實有了嫡子,將血脈流傳了下去。“命運女巫”海倫身上流淌著先民最高貴的血液,又因維隆卡戰勝邪龍的傳奇更加地位非凡,難怪在克洛伊塔,她與大占星師和外交部使者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