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祖克在布道的講臺后衡量利弊,眼神在惡魔領主和學徒之間移動。他以為明白其中含義,可黑騎士威脅太大,他沒來得及看穿尤利爾真正的秘密學徒和秘密結社的關聯比任何人想象的都更緊密。雖然我本人不是很樂意。
“我很樂意見到你帶她離開這里,閣下。尤其是在局勢不妙的時候。”尤利爾回答,“但這不是我的條件,只是建議。實際上,我想要的只是一個開口的機會現在已經實現了。”他的籌碼并非是給學派巫師的。“至于給我和紋身閣下消息的夜鶯,他應該是神秘領域安插在秘密結社的密探。”
索倫困惑得寫不出字,但尤利爾知道法則巫師很快會反應過來。
成敗在此一舉,現實沒有重來的機會。
一道魔力之劍流星般劃過,把猝不及防的“紋身”吉祖克逼回地面。沒人在尤利爾開口時忽視惡魔的動向,但他的速度遠超對手預料。法則巫師還沒開始反擊,黑騎士已經對他展開了狂風驟雨似的攻勢。蒼白的“圣經”粉碎神術、割斷巖石,逼仄的環境幾乎構不成阻礙。牢固的立柱和石梁猶如幻影,與劍刃重疊再分離,幾秒后才坍塌斷裂,截面平滑如絲綢。吉祖克奮力后撤,巫術和神術交錯降臨,企圖阻攔黑騎士的追殺。他本不該這么狼狽,但“圣經”的鋒利不是一個“園丁”有方法對抗的。
而有方法的奧茲克蘭基現在沒空幫他。伴隨一聲堪比山崩的轟鳴,尤利爾感覺眼前一花,氣流的沖擊已打在神術屏障上。它在瞬間因過荷崩潰。但在話音未落前,他早已著手準備啟動另一個魔法。沖擊波透過陰影,留下希塔里安尖叫著跌坐在地。
“怪誕專家”的速度幾乎不遜于黑騎士,卻仍在尤利爾的提前預知下抓了個空,他趕緊借助旁邊的柱子卸力。先前尤利爾都差點被他無意間的巨力捏斷手臂,更別提脆弱的希塔里安了。稍大點的風都能將剛轉職的女孩吹走。換成真人,尤利爾決不敢把她單獨留下。
女孩放聲大哭,嚇得合不攏嘴。梅布爾女士的幻影質量值得信賴。“怪誕專家”沒料到學徒放棄得這么果斷,但他沒法將希塔里安丟在這里。一時間,奧茲克蘭基居然來不及從“人質”身邊抽身。
大錯特錯,閣下,你不該選擇先顧這頭。尤利爾沒再觀察他們。躍出陰影時,神術烈焰擦著他的肩膀掠過,但吉祖克不禁變了臉色。他意識到學徒居然趁機摸到了自己身后。
他發現得太遲。“索倫”尤利爾在現身的同時命令。
冰雪王冠
寒冷的光環從夜語指環的符文中釋放,瞬息布滿殿堂。露西亞的神秘變作縷縷煙霧。這是喬伊留在索倫身上的空境魔法,威力遠超尤利爾拙劣的模仿。冰霜爬上“紋身”的四肢。低溫帶來難以想象的限制,他僵硬地呆在原地,無法做出任何動作。在潰退中停頓,法則巫師也沒有第二種下場。吉祖克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試圖吐出魔咒
但他連舌頭也被寒意凍結。尤利爾聽見一聲細微的撕裂聲。嚓。好像木頭被凍裂。他本沒指望導師的魔法能徹底殺死吉祖克。世界陷入靜止,他卻看到一柄白骨般的長劍劃過。
巫師的頭滾在廢墟里。幽藍的火種在黑騎士眼縫中燃燒,焰苗忽的躥出頭盔,隨后逐漸黯淡,恢復原狀。亡靈手腕一抖,被冰凍的血跡落下劍刃。
這下,“怪誕專家”做什么也晚了。冰天雪地里,克蘭基深深吸氣,周身形成空洞。“你竟然”他頓住了。謀殺了空境閣下與惡魔合作說什么都沒意義,斥責或重復事實不能復活死者,頂多發泄一下震驚。法則巫師狠狠抓住短發,好像要扯下頭皮。“何必弄到這個地步”他喃喃低語。
尤利爾沒有回答。在夢境中,他實現過上百次如此壯舉,現實的一次突襲卻幾乎將他打垮。直到真正目睹“紋身”吉祖克的尸體倒在血泊里,他才終于感受到切實的壓力。我和惡魔合作,我背叛了秩序,我想要保守秘密。這不是尤利爾第一次與秘密結社交易,卻是第一次將其暴露在別人眼里。堅冰豎立在面前,他看見自己的臉色和大理石一樣慘白。何必弄到這個地步學徒沒有答案。
“秘密必須埋進墳墓。”黑騎士的聲音給出回答。他緩緩走向克蘭基,每一步都帶著死亡的回音。尤利爾不禁打個激靈,如夢初醒。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但死亡并非終點。”
“怪誕專家”沒有反抗。失去飛行能力,他無法逃走;失去吉祖克的神術牽制,他也沒法纏住敵人。希塔里安的幻影無聲的抽泣,她的原身早已跑遠。誰能想到,高環神秘生物能插手空境的戰場呢“紋身”的神術本沒有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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