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拉森認定,班西的出現是種預兆。”
“我對預兆一竅不通。”她承認,“但凡人觀察到的預兆未必是奧托賜予。”
“你很有想法,阿加莎小姐。”海倫微笑。“很可能有人捏造預言。我同意這點。最近天文室忙于其他事務,而我只能負責驅逐班西女妖。至于她們出現在霍科林的真正原因,我希望你到時候能給我解釋。”
其他事務阿加莎半信半疑。如今天文室是高塔最不受歡迎的地方,教授拉森召集了每位能工作的占星師,要求他們加班到凌晨時分。從霜月開始,治安局向事務司申請占星師協助破案的請求被統統駁回,只能灰頭土臉地滿街亂逛。
布魯姆諾特治安局的能力不足完全可以理解,她心想,我們已經習慣接受占星術和預言的幫助了。一旦獨立處理案件,問題就立刻體現了出來。
此刻正是鍛煉下屬的好時機。不過雖然阿加莎樂于見到同事們提升自我,但對天文室加班加點的目的,她同樣感到非常好奇。
但不必立刻點破疑團。“這是我的工作。”她回答。
“相信你能完成任務。”命運女巫點點頭,“你的能力我們有目共睹。浮云之都的偵探女王。”
她開始喜歡這位天文室閣下了。麥肯約翰尼警長那種遲鈍家伙遍地都是,大占星師可不同。阿加莎觀察所有同行者,發現海倫閣下的思維相當敏捷,言談舉止也極為優雅。
當然,這份優雅在她看來會降低效率,但對海倫本人來說,這只是由身份地位、家庭教育和個人修養帶來的附加品。說到底,諾克斯的公主不用像阿加莎一樣爭分奪秒破案子。
其他人遠沒有命運女巫可靠。抵達霍科林時,阿加莎看見了許多熟面孔。一頭金發、背弓的獅人無疑是羅瑪佩內洛普,在尤利爾成為白之使的學徒前,此人是高塔最有后臺的關系戶。如果關于她的傳聞有小半是真,那這孩子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阿加莎考慮在工作時,盡量將每一件事務都繞過她。但在某種意義上,羅瑪小姐比尤利爾更容易打交道。
對羅瑪的露面,她心有準備,但其他人
“瞧,我們的鄰居。”一大團蠟燭似的橙色生物戳了戳同伴,嗓門完全沒掩飾。注意到阿加莎投來的目光后,他毫不尷尬地揮手“偵探小姐”
“偵探女王。”她糾正,“別人總這么稱贊,實在令人苦惱。但你要是說錯,我卻更苦惱。真奇怪。不是么”
西塔眨著眼睛“好吧。讓我們正經一點。怎么稱呼”
“阿加莎波洛。”
“約克。約克夏因。你覺得這個名字該配什么樣的前綴”
太自然了。阿加莎逼自己微笑。向初次見面的女士問自定義頭銜我該向他學習。自愧不如啊。
他的同伴倒接近正常人。是行為接近,不是身份。“海倫閣下。”暗夜精靈禮貌地招呼過后,這才回頭拍開西塔的手指頭。
“多爾頓影牙納薩內爾。我的朋友尤利爾提起過你,波洛女士。我想這不是我們首次打交道。”他忽視了西塔的問題。
“沒錯。”阿加莎回答,“我在玄關地毯上找到了報紙。郵遞員從沒這么細心過,他們在下雨天也直接把報紙丟進信簍。你真體貼。”
“舉手之勞。”
“你幫了我大忙。”但說實話,阿加莎很清楚他曾偷偷搜集她的消息。對于尋常女士而言,此舉堪稱冒犯,但阿加莎是布魯姆諾特的治安官。她很快意識到這是夜鶯的習慣。
她不知道他是否喜歡這種定位。很多事情證明,此人成為夜鶯的時機最早是在騎士海灣。那之前,他的職責是作為守衛,對特定人物進行保護。看來總是敵人比同行更了解你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