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羅珊卻否認,“追蹤教典是夏妮亞的任務。若是她身在此地,恐怕非逮住那小子不可。教會的亂子解決,我們的夏妮亞閣下就能將功補過。”她一聳肩。“不過她的任務不關我事。”
由于授業導師被證明是惡魔結社的水銀領主,夏妮亞的日子不大好過。但她畢竟是法則巫師,不會輕易上火堆。萊蒙斯得知有關此人的消息時,她正率領著遠征海灣的巫師殘黨南下,追蹤教典的線索。
她的處境與我類似。“那你為何來此”他已做好沖突的準備,“破壞議會和守誓者聯盟的交流活動”
“無聊透頂的勾當。你不必如此緊張,希歐多爾。”“神學家”說,“我想見見那小子。”
萊蒙斯隱約松了口氣。她為尤利爾而來,不管怎么辯解,恐怕都是圣經引起的禍端。議會本不在這灘渾水之中。他放下手。
但若放任她得逞“此人是白之使的學徒。”他提醒。
“對。但他也是一卷圣經的主人。他的導師也一樣。”羅珊顯然不愿提及白之使的名號。“而且這年輕人從神遺物中獲得了某些知識,是最了解祂們的人。連他的職業都是由圣經賦予。箴言騎士。蓋亞諾恩。人們是不是這么說”
“圣經也可以是傳承物。這有什么奇怪”
“你根本不了解神遺物和尋常神秘物品有很大區別,傳承物也非隨處可見,當兩種屬性同存于一件東西上,它就有較大概率蘊含真理”
“按尤利爾的話來說,圣經本就是真理碎片。”
“他說得不錯。所以這就是我找他的原因。”羅珊哼了一聲。“你沒道理攔在我面前,圣騎士長閣下。”
“尤利爾是議會的客人。”萊蒙斯強調。
“你們邀請了他”他沒回答。“我看不是。這小子是自己離開克洛伊塔的,對布列斯而言,他只不過是個不速之客。”
她的話含有挑撥意味。但即便看穿了對方的目的,萊蒙斯也心懷疑慮。高塔先知很清楚諾克斯的局勢,卻放心讓尤利爾離開浮云之都。甚至連白之使也同樣這里面是否存在問題寂靜學派又了解什么內情
“既然他不是客人。”羅珊托斯林繼續說,“那他的下落便與你無關。”
“恐怕白之使不會相信這話。”
“白之使。沒錯。不過我記得他是你的仇人。”“神學家”毫不掩飾譏諷,“你怕他”
“和你相比,確實。”萊蒙斯針鋒相對,“我只是從你們之中挑選,誰給議會帶來的麻煩最容易處理。但也許我想錯了,論胡攪蠻纏,你和他不相上下。”
“你要講道理很好,我可以有正當理由。”羅珊宣稱。“尤利爾是安托羅斯大教堂的毀滅者,以及使一位法則巫師喪命的罪魁禍首。”鉛筆在她指間旋動,越轉越快。“找他麻煩也是我的職責。”
“這不合時宜。第二真理大人正與先知商談。重要關頭,你們的行動無疑會產生意外的影響。”
“顯然,問題并不出在我們身上。”
他終于無言以對。沒錯。摧毀反角城大教堂的是尤利爾,在談判期間離開浮云之都的也是這小子。諾克斯神秘之地涌現,奇聞異事目不暇接,全是冒險的好去處,他不曉得這家伙為什么偏偏來到布列斯塔蒂克。若學徒出現在巫師的地盤,對所有人來說都很完美。
盡管如此,萊蒙斯沒有讓路。“尤利爾是高塔信使,而先知大人剛剛與議會達成協議。”圣騎士長說,“我不能任由你把人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