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哥說,命運向來不會偏幫于誰。”霜巨人開口。
“你哥哥去過高塔嗎”
“我們只在聯盟的范圍內活動。”
“那就對了。難怪你不知情。”
妮慕皺眉,尤利爾只好為她解釋“占星師能獲知預言,換種說法,就是我們能夠利用某些超前的信息。這無疑是一種不公平。”
“若沒有信使帶來預言,埃希的丈夫科恩將聘請殺手,殺死盧格。但預言傳開后,科恩不僅陰謀破產,還葬送了一家人的性命。”費里安尼說,“由此可見,命運也是一把武器。”
武器。尤利爾有切身體會。殺傷敵人時往往依靠刀劍利刃,他用手臂驅力揮舞,憑意志掌控方向,但真正將鋒刃捅入致命弱點的,卻是靈視給予他的提示。這何嘗不是命運的武器呢
“照這么說,他是在有意幫助盧格”通靈者小姐指出,“科恩買兇殺人,于是盧格買通了信使”
“她。”老人糾正,“高塔知曉一切謎底,但我們的鎖匠嘛,比起信使,你不如說他買通了命運之神奧托,才因此當上了故事的男主角。”
“幸虧這不是個悲劇故事。”霜巨人妮慕嗡嗡地叫道,“我最討厭哭哭啼啼的歌劇”
“沒人喜歡。”費里安尼澹澹地說,“但這世上有多少喜劇,就相應存在多少悲劇。故事就只是故事,而我們沒得選。”他忽然轉頭看向學徒“聽說你在找黑城的歷史”
“沒錯。”或許這是個借口罷。尤利爾自己也不清楚。
“你應該早來找我。這座商人之城里,沒人比我這樣的復仇者更清楚家鄉的真實面貌。從哪兒開始呢對了,你還要不要聽”
“和鎖匠盧格有關”德拉插嘴。
“繞不開他。”老人頓了頓木杖,“不如就說你的同行前輩,年輕人。那位高塔信使的故事。”
“我叫尤利爾。”
“也是高塔信使,對不對”
尤利爾一聳肩。“蓋亞信徒,傳教士,冒險者,我一般身兼數職,結果到頭來,人們只記得我是白之使的學徒。你算是特例,先生。”
“這些稱謂都好過信使。”長者低沉地說,“白之使的武力和名聲可以保衛你的安全,而蓋亞教徒和傳教士會受到禮遇。但信使不同,你們傳遞消息,是災難的符號沒準你也是命運的武器呢。和薇諾娜一樣。”
“維諾娜是那位先民時的信使”
“很可能是最后一位。”“長者”告訴他們,“算算時間,自她以后,高塔便成為了圣米倫德大同盟的成員組織,取消了信使的職稱。恐怕你們的先知認為,在銀歌騎士的保衛下,占星師無需再膽戰心驚地藏在高塔之中,靠活人信鴉傳遞預言消息了。”
不對,尤利爾心想。按時間判斷,最后一位該是杜尹琳。她在阿蘭沃的城墻下被喬尹殺死。不。不。不能肯定,那終究是夢
“說到底,高塔信使只有一位,你們是在繼任”德拉聽得好奇。
“何不問他”霜巨人說。
尤利爾只好坦白“我也不清楚,外交部中沒有我的同事。或許信使們不常同時出現。”
“這是古老的職位。”費里安尼則表示,“或能追朔到諸神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