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小獅子睜圓眼睛。偵探阿加莎沉默了一小會兒,盯著她瞧。羅瑪頓時想起了不久前關于俘虜的交談,當時自己也在場。我問了個蠢問題。
“為了不讓目標起疑,我安排她今天結束調查,復崗歸位。典獄長會放她離開治安局。”偵探說,“同時,我們今天將魔靈公主轉移到治安局的監牢,也就是移交當地外交部。”她揚了揚下巴,示意門外的看守全是外交部成員。
自霍科林之戰結束到現在,這座空島城市還未恢復秩序,事務司不敢派人來接手,非得等駐守者到任不可。但羅瑪也聽到人們私下里說,事務司不會在獵魔運動期間派人來了。
魔靈公主是霍科林之戰的俘虜,外交部會審訊她,以獲取情報。羅瑪試著想象自己落入敵手的模樣,不禁打了個冷顫。在灰翅鳥島,她就險些被黑巫師抓住。
阿加莎看起來一點兒也不怕,甚至有閑心注意她的心思。“不論如何,霍科林有空境坐鎮,她逃不掉。”偵探安慰,“我們拿她另有用處。”
“會有人救她”羅瑪并不傻。
“就是這樣。”
多半是沉淪位面加瓦什的人。羅瑪心想。死靈法師,或者壓根不是人。她腦海中不禁閃過黑騎士的模樣。約克和多爾頓逃出戰場后,曾繪聲繪色地向她描述當時的景色。
“全是死人的血肉。”卓爾憎惡地告訴她,“死人和半死的人。你們的青之使點火前一定是個屠夫,只有真正的亡靈比他殘忍。死海之王驅使死者,拿它們當不痛不懼不怒的士兵,與血肉傀儡互相撕扯,而雙方指揮官站在天空上,離戰場遠遠的。”
“此人像我的噩夢對象。”約克直截了當地評價。“這家伙穿著十字騎士的盔甲夠恐怖了,是不是但還不是全部哩。他在教堂宰掉了那個紋身吉祖克,接著想殺我們。他手里有把劍,骨頭做的,多半是人骨,我敢保證。”
羅瑪沒見過黑騎士,但能想象出對方的恐怖形象。即便如此,當她挽留約克時,他仍拒絕了。“若我是凡人,布魯姆諾特當然安全。”卓爾說他們是當著青之使的面嘲笑他是膽小鬼,還把統領拿來對比。“凡人沒我的膽子,但我猜,他們也沒像狄恩魯賓的膽子。”西塔做個鬼臉。
當天夜里他們就離開,借助遠光之港回到了伊士曼。羅瑪想和他們一起去找安川,或者干脆去南方瞧瞧海倫毫不留情地拒絕了,但這不能怪她。
“許多人希望來的是黑騎士,無星之夜的不死者領主。”阿加莎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但他其實不是最合適的人選,有力的證據是刺客當時沒能一擊致命。”
羅瑪皺眉“哈”
“噢,原諒我的言語冒犯。仔細想想,羅瑪,如果黑騎士是刺客,他借助偵測站早早潛入霍科林,還設下圈套,伏擊海倫閣下結果卻把下屬送進我們手里讓戰局崩潰,不得不親自來前線坐鎮真差勁。是不是”
“他們提前串通了呀。”小獅子立刻想出原因,“黑騎士把魔靈公主送到我們手上,裝作俘虜,其實另有圖謀。”
“圖謀監獄里的草席”偵探指了指她的門牙。
羅瑪伸手一扯,居然扒拉下一根枯草。該死的稻草人
“外交部和天文室不可能上當。”她承認,“這不是偷竊。”烏伊洛斯尼斯在占星師手上,根本做不了小動作。“海倫說,那幽靈的火種缺失,導致她存在精神問題。”一面鏡子就能讓她安靜一整天。“那是什么原因”
“你說火種”偵探若有所思。“如今加瓦什正是惡魔結社的盟友,有這回事吧。”
“當然。這連我的尾巴都知道”誰關心那幽靈怎么瘋掉。小獅子羅瑪只關心海倫。“到底什么原因”
“黑騎士和偵測站的異狀無關,對方的目的不是改變霍科林的戰局,而是女巫閣下本身。”阿加莎說。
“我敢說,我的尾巴連這也清楚。”羅瑪告訴她。“海倫閣下是唯一能對付魔靈公主的人,你說的是一回事。”
“就算你們在布魯姆諾特,刺客照樣會襲擊。問我的話,對方多半是海倫閣下的仇人。”
羅瑪吃了一驚,“仇人”在總部時,有人打聽過大占星師的住所。這件事從記憶中猛跳出來,她不禁將其與霍科林的刺客聯系在一起。也許阿加莎說的正是真相。
“可是,除了黑騎士和他的亡靈下屬,還會有誰和海倫結仇呢”
“不能這么想。”偵探指導,“我們不是刺客,不可能憑空推斷他的動機,只能根據他的行為來猜測。”羅瑪聽得仔細,覺得她實在有理。“瞧,偵測站的陷落導致霍科林幽靈橫行,總部派來女巫閣下以平息事態”
“這給了刺客機會。”小獅子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