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之歌,冬日之弦
自以為存在的牢籠堅不可摧
這是秘密結社的魔咒。無名者用來藏匿自己的魔咒。在治安局就職的威特克夏左,丹勞的北方人傭兵,加入結社的“紐扣”岡瑟,統統受到魔咒的保護,得以自由出入秩序的城池。尤利爾確信自己從沒向惡魔領主效忠,也從沒答應加入結社他這么打算過,但堅持要先回高塔辭職。
然而他的靈魂上卻有秘密結社的魔法。事已至此,不消說是誰的手筆。
絕對指令
神術滲入魔法枷鎖,消融火種間的魔力,神秘的效果隨之解除。尤利爾的感知中,喬尹的火種不見了。他再也感受不到無名者彼此間的聯系,也無從察覺他們的情緒。他仿佛墜入與世隔絕的黑暗虛空,只有靈視是他的雙眼。
答桉是明擺著的。
諸神啊。尤利爾一聲不吭地放下手。今夜的驚駭業已夠多,他再不會為此失態了。沒關系。他告訴自己。即便我不是無名者,七支點的所作所為依然令人難以忍受。我是按照女神的教導行事。
然而另一人的反應更重要。他頗為不安地望向導師,腸子似乎絞成一團。他預感到某些事即將發生,某些東西已經在瀕臨爆發的邊緣。這不是神秘,而是直覺。尤利爾不了解喬尹的秘密,卻了解他的脾氣。
使者如一座石凋般安靜,被這消息打了個措手不及。拉森朝尤利爾回以愧疚的目光。你沒什么對不起我的,閣下,若你接下來要這么做尤利爾也沒辦法。
“你想要斬草除根,想要毀滅七支點和秩序生命,想要殺死每個可能成為先知的潛在威脅。”拉森的聲音變得很輕,“恐怕很難繞開咱們這位箴言騎士。做決定吧,統領。他是你唯一的學徒,在高塔中無人能出其左右。”
引力和抵抗的力道都拉扯不住的一劍后,尤利爾趔趄了一下,勉強避開這沉重的一劍。使者下手愈來愈重,劍刃交錯間,他的怒氣顯而易見。
“一旦惡魔勝利,按你的計劃,這世上再也沒有秩序生命的容身之地。”天文室教授繼續陳述。“事實上,你已經為保守秘密做了太多錯事。有些真相是掩埋不了的。你想十全十美,世上沒這等好事。”
寒意。尤利爾只能感受到這個。幽藍的火苗劇烈跳動,喬尹的目光幾乎能把所及之處凍結。“你要選哪邊”他問,“秩序還是無名者你是我的學徒,還是蓋亞的教士”
我的答桉你決不會喜歡。“凡人。”尤利爾悲哀地說,“廝殺下去是沒個盡頭的,喬尹。我支持你們爭取自己的權力,但誰要將對方族群徹底消滅不可能的,滅絕之事是瘋狂,暴行。威尼華茲的例子就在眼前請別這么做。”
“你們”使者重復。
尤利爾感到一絲愧疚,他不知道這種情緒從何而來。年輕人失望地看著他,眼神刺得他渾身作痛。“你答應我,讓我選擇”
“很好。”一簇冰凌在導師手中逐漸生長,最終成為另一把晶瑩剔透的“鑰匙”。“死人會改主意的。”他宣布。
隨之而來的是雙倍的壓力。只一次交擊,尤利爾手里的黃金之劍脫手而出,在半空化為光點消散。他無法控制地撞在墻上,手足僵硬,覆蓋了一層寒霜。使者再一揮手,冰劍閃爍而過,他的整條臂膀都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