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見證了太多。”安納芬皇帝放下酒杯,“磐石也開始龜裂。于是我決定稍微加固一下它。請放心,我保留了最關鍵的手掌印。”
“此乃大功一件。”康尼利維斯根本不關心勝利者的巴掌印。光輝議會作為銀歌騎士團的傳承者,對這位銀歌圣騎士團長的生平一清二楚。不論人們怎么美化他,都改變不了這家伙并非完人的事實。
當年在瑪朗代諾的露西亞大教堂為皇帝加冕時,康尼搜索了整棟建筑,從縫隙里找出了白骨、陶罐、銹蝕鐵器、數不清的耗子,其中最值得關注的是維隆卡的遺物。“勝利者”與某位先民女神官在教堂的柱子間捉迷藏,戲耍過后,他將經過編成下流小調,還把歌詞刻在一座諾恩雕塑的翅膀根下。議會成員對是否保存勝利者的手書進行了一場激烈的討論,最終,康尼不得不將雕塑秘密地封存在倉庫里,以免人們對繼承銀歌騎士團名號的圣騎士團有類似的懷疑。
“我們向來看重對歷史的保存。”安納芬說。
“也無需太過花費。在諸神面前,你我皆是凡人,而凡人有許多記述是不那么準確的。我們保存的歷史也不見得是真相。”康尼利維斯表示,“倘若陛下有關于歷史的謎團要探索,不妨問問占星師。”
“還是算了吧。大戰方歇,我對眼前的謎團尚不能開解現在的高塔怎樣了”
“克洛伊塔業已大開城門,容許外人探訪。”康尼告訴他,“不論占星師們受到多少損失,他們已經恢復到能接納探子的地步。”
“獵魔是最殘酷的戰爭。”皇帝不禁嘆息,“浮云之都布魯姆諾特,我等凡人無可企及的圣地,竟也有深陷戰火的一天。”
高塔是不是圣地,康尼自有判斷。但想到安納芬前不久請求到圣城贊格威爾一游,他有些不快。
“七支點的總部都是神秘之地。”耶瑟拉主教補充道,“布魯姆諾特距離高塔最近,并非真正的神秘堡壘。雙方就像安托羅斯和巫師之涯。畢竟,即便是正統傳承,也有許多人不愿點火。”
皇帝點點頭。“贊格威爾與眾不同。流砂之國索德里亞,它的首都便是露西亞的圣城。”
“陛下知之甚廣。”
“我足不出戶,就算采取手段,得到的情報也難與諸位相較。宮廷法師能力有限,或者根本是懶惰,反正和我們關系不大嘛。”皇帝招手,引侍女倒酒。“不過關于高塔,那個消息是不是真的”
耶瑟拉捋了捋袖子,以免上面的金紅荊棘燙邊被弄臟。“千真萬確。”
“真教人難以置信。”
這話康尼已聽過無數遍,布列斯皇帝的感慨無法令他動容。“占星師占據著浮空島,向來高高在上然而一步踏錯,也將墜入絕境。”
“惡魔結社的手竟然伸到了萬里高空。”安納芬皇帝皺眉,“難道他們藏在當年莫托格的移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