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爪城顯然不是。布雷納寧不曉得為何只有特蕾西公爵將家堡打造成銅墻鐵壁,而王黨不照做。
至于瓦希茅斯……雖然布雷納寧·蒙洛是貨真價實的王子,但他早就忘記王國該怎么管理了。事實上,他覺得自己根本沒見過真正和平的瓦希茅斯城邦。如今光復軍團仍是秘密結社,大家使用著無名者的手段,為復國的目標而奮斗。這個念頭讓伯寧有些欣慰。
他只能將其歸咎于四葉大公對領地非凡的責任心。“那怎么辦?”
傭兵作個手勢。“我去瞧瞧。你要繼續追查我們的目標嗎?”
布雷納寧很想和他一道,但對圣經的渴望遠勝過他對冒險者生活的探究欲望。伯寧有些拿不定主意。“或許我們可以把消息告訴買家,告訴他們不太重要的情況,然后讓他們自行判斷?”
“不行。我擔心的是其他事。想想看,伯寧,假如這群夜鶯的主人不是王國貴族,又會怎樣呢?”
“還會是……”布雷納寧頓住了。他意識到伊士曼早已非高塔屬國那么簡單,她被交割給了“神圣光輝議會”,還受到拜恩的侵略。這時候,隱藏在伊士曼的夜鶯種類遠比想象中要多。“咱們不如現在就走。”
他終于明白風行者安川當年的感受了。若教圣騎士抓住,當場送命都是輕的。
“報紙上說,近日伊士曼的前任首相勞倫斯·諾曼大人正要往北去,到普林接收他的封地。”辛一邊擺弄機器,一邊說起一樁新聞。
“我也瞧見了。”布雷納寧警惕地盯著對面的屋子。按理而言,『萬用質素』能完美掩飾他的火種,不至于在秩序支點面前露餡,但他這樣一個大活人擺在這里……有了光輝議會的提醒,伊士曼人不大可能再當他是個得罪了西境公爵的煉金術士。我的賞金也許能與那卓爾一較高下了。
“總得來說,他要沿金雀河的支流逆行,起點就是港口。”
夜鶯是在監視碼頭。“你懷疑這些鳥兒屬于王黨?”
“或他們的敵人。”辛走到另一扇窗前,朝河岸方向張望。“眼下只有一個問題:‘近日’究竟是哪一天?”
布雷納寧稍微放開一絲感應,“對面的屋子里只有一個人。”這是火種告訴他的。
“那就不是今天。”無論是為了監視還是保護公爵的安全,在最緊要關頭,夜鶯們定是兩人一組,以策萬全。這些知識統統來自諾克斯傭兵。我在光復軍團沒學什么刺探技巧……“事到如今,你我該坦白分享信息才對。”
顯然,若每天看看報紙就能逮到夜鶯,辨別其目標和出身,伊士曼的報社早就關門了。據此,他知道辛另有信息來源。“關于咱們孤單又晝伏夜出的好鄰居,你還發現些什么了?”
“你誤會我了,伯寧,若我真的無所不知,干嘛還要估價呢?”傭兵架起相機,卻看不到光亮。
“聯盟的煉金造物,哪兒來的?”
“買家友情提供,以便記錄證據。我得出去觀察,你會不會用?”
“會不會?”煉金術士神色一動。
“我以為你在魔藥方面……”辛沒把話說完。“人各有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