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本打算上前幫手的佐爾嘉趕快后退,將伯寧擋在身后。
沖下橋拱的兩名獵手注意到此景,腳步不由得一滯。其中一個變換方位,企圖繞過傭兵,他的同伴與之配合,舉劍正面砍來。
但辛的動作比所有人預計的都更快。他刺向左邊的敵人,輕輕一下,甚至不是用劍,無柄的指針轉瞬劃過敵人的武器,火焰“呼”地分隔,針尖則閃電般扎進敵人的咽喉。
幾乎是在同時,他側身一晃,長劍噴吐著烈焰,險之又險地自胸口掠過。他從容地揮匕彈開箭矢,探手又在揮劍的審判者臉上一刺。指針帶著鮮血,順暢地沒入敵人眉心。
只有兩劍。似乎兩個審判者只是兩節木樁,學派巫師的巫術則根本沒限制到他頭上。
弓手轉身逃下橋。佐爾嘉追上去,但敵人回頭放箭,他被迫放慢腳步,躲在石欄桿后,布雷納寧果斷照辦。
這時候,一道金色的符文鎖鏈疾馳而過,猛然捆住弓手的雙腳。辛一拉指針,敵人如一條魚一般飛過石橋,在半空無助地揮舞著雙臂。等他墜落,傭兵已拾起死者的劍。
三人跨過這座橋。布雷納寧繼續說道:“首相維爾貢,代表寂靜學派;你的公爵大人,守誓者聯盟的合作方;我祖父,他帶來了神圣光輝議會和我忠誠的下屬。”顯然,光輝議會不會對屬國和現身于此的“瓦希茅斯國王”坐視不理。
佐爾嘉不安地扭扭脖子,悄悄瞄一眼傭兵。
辛明白了一些:“你要趕走的是被王子婚禮邀請來的貴族。”
“就是這樣。”布雷納寧承認,“沒有他們作為俘虜相助,拜恩人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將是王國的侵略者。”他哼了一聲。“別看我們自稱神民,大家其實還是害怕無名者的,這我可瞧得出來。”
“我還以為你是擔心幾方斗爭,在城里引起暴亂呢。”
布雷納寧巴不得這么做,但在辛面前,有些話還是少說為妙。獨自離開光復軍團時,他的確缺少某些常識,但這不意味他是沒腦子的傻瓜。
“我知道,你多少會擔心危害。”煉金術士勉強說道,“所以我才要打開城門,好讓平民百姓也能一同逃離,因為戰亂是無法避免的。事實上,我甚至希望伊斯特爾活下來。”
一排著火的箭矢嗖嗖飛過頭頂,拋射到城垛上。伯寧趕緊低頭。“但我不像特蕾西,辛,我從不說大話。王子的安危我可不敢關注。若我是拜恩的刺客,留著他有大用處。”
傭兵的神情仿佛在宣稱他沒被說服。
“仔細想想,辛,這樣總好過直面神秘戰爭。城里的居民四處逃散,也意味著他們不會遭到拜恩人屠殺。”
就在這時,城堡的一側大門突然出現在眼前。那不是他們進來時的路,但卻要寬敞十倍不止。一隊隊騎兵飛馳而過,濺起泥漿。布雷納寧看到了城防隊和四葉領的疾影騎士,還有銀頂城、飛鷹城和亂糟糟的家族旗幟。想必學派巫師和他們的敵人也混雜其中,空中飛舞著魔法與神術的閃光。
它們跨進龍穴堡的地界,紛紛熄滅、墜落,被巫術驅散。人們見得此景,很快,箭矢和魔法換成了落石。
傭兵也看到了這一幕。“假如寂靜學派放棄伊士曼呢?”
“那就活該巫師白費這些力氣。”布雷納寧回答,“換我的話,會派來更有力的掌控者,比如法則巫師。單單一個維爾貢·托斯林是不夠的。”
他說起另一樁事。“佐爾嘉告訴我,前不久,‘沉淪位面’加瓦什的兩位亡靈騎士潛入布列斯境內,趁夜襲擊了光輝議會的‘代行者’。”
辛臉色一變。“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