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承認會怎樣?”
“我不知道,我不是持有者。況且還能怎樣?尤利爾得到了一個合適他的神秘職業。維隆卡用誓言約束人們組建秩序同盟,終結了邪龍。至于阿蘭沃精靈,想必也會得到他那一份。規律尚不可知。”
拉森一揮手,不要她再吐出更多問題。“幸好尤利爾將圣經隨身攜帶,否則代行者真要開口,我就該頭疼了。他沒問『懺悔錄』吧?”
他沒那個膽子啦。“白之使帶走了它,問也白問。”
“他手上還有另一件。”新先知說,“來自寂靜學派、好似脆弱白骨的寶劍,然其鋒利無可匹敵。尤利爾稱其為『鑰匙』。”
鑰匙。羅瑪心想。什么意思?難道世上還會有一把屬于它的鎖?“兩件圣經都承認了他?”
“很難判斷。除非持有者使用,否則旁人根本無法分辨。那叛徒并沒展現出特異的能力。”
“恐怕表現出來也沒用。”羅瑪輕聲說,“他是無名者,擁有火種魔法。”
“是啊。除了依靠火種,我們根本沒法區分正常人和無名者。”拉森低聲抱怨,“神秘職業是固定的道路,走在上面的人卻不同。兩個同職業同水平的神秘生物,施展同一種技藝的效果也可能不同!任何人都有可能獲得特殊手段,這個算不得證據。圣經帶給他什么,我們無從得知。”
他的神情十分沮喪。“說到底,我們幾乎不了解這個人。他的職業,他的神秘技藝,他的目的——好吧,這個如今倒是清楚了。還有他的動機。我問過命運集會,審查過外交部,統統得不到答案。他看起來像是個不那么專業的專業人士,一邊將我們騙得團團轉,一邊把自己的情報保護得滴水不漏。天哪,甚至現在還有大占星師以為他是個元素使!”
“大類上應該差不多吧。”羅瑪也這么覺得,“反正效果一樣。你干嘛研究……那個叛徒?”
拉森責怪地望著她。“知己知彼,羅瑪。信息是高塔的武器。你不是占星師,可也總要知道自己將面對什么樣的敵人吧。秩序輸掉了獵魔戰爭,拜恩帝國日益壯大,你以為他真會放著七支點不管?”
在心底里,羅瑪恨不得再也不提起這個人。白之使是個可怕的符號,是道揮之不去的陰影。在他還是高塔統領的時候,人們也畏懼他多過愛戴。她還以為老先知死后,他帶來的夢魘就到此為止了。
然而,盡管高塔有了新的先知,敵人給她留下的傷痕卻不會消失。“那你該將尤利爾叫回來。他才是最了解敵人的人。”羅瑪說。
“我們的外交部長不會允許。況且將尤利爾帶回來,他要住在哪兒呢?執法隊查封了博格街222號。”
提起這樁事,她仍感到憤怒。“那不叫‘查封’!他們燒毀了房屋。”
“這沒辦法。尤利爾已前往伊士曼就職駐守者,魯賓閣下對此頗有異議,命運集會也并不贊成。我必須作出相應的補償。”拉森皺眉,“人的安全比物件優先。”
這倒沒錯,可……“關于駐守者。”羅瑪想起她為代行者送去的“禮單”。“伊士曼不再是我們的屬國了,尤利爾要怎么辦呢?”
“除了駐守者外,他是高塔信使。這是狄摩西斯大人交給他的職位,連命運集會也不能輕易否決。”新先知倒滿茶杯,舀一匙糖。“行了,羅瑪,他用不著你操心。你的旅程怎樣?”
“代行者沒為難我,收下東西后,我轉告了預言,接著就被趕走了。我只是想見見尤利爾。”那一晚過后,高塔信使再沒有出現過。“何況你還有問題要問。”
尤利爾是白之使的學徒,后者將其從伊士曼帶回了高塔。他們之間存在著無比緊密的聯系,遠非高塔賦予他們的師徒名義所能詮釋。羅瑪知道,他崇拜著他的導師,接受保護與教導的同時,他全然以對方為目標而努力。這些原本在大家眼里都是好事,直到白之使在神國殺死了狄摩西斯。
之后,在他還要殺死先知的繼承者,“艾恩之眼”拉森·加拉赫時,尤利爾阻止了他。夜語指環索倫·格森為此而損毀,但他們的反抗取得了相當的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