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爾嘉會指方向給你。”
“他?只怕這家伙根本不認得城里的路。”法羅斯微笑,“不過別擔心,我以我的性命起誓,靈感學會將保護他的安全。我們是合作關系。”
是嗎?不曉得留下來的是辛,你又會怎么說。布雷納寧知道同胞們對傭兵的看法,他一日不是無名者,就一日不會被人們接納。但伯寧是光復結社的首領,不受靈感學會的規矩束縛。“但愿合作愉快。”
法羅斯竟猶豫了,“也許我會重新考慮合作關系……如果你真是這座城市需要的那個人,布雷納寧。無論如何,請記得同胞是你的后盾。”
他的轉變讓伯寧非常吃驚。辛到底和他說了什么?“我明白了。還有最后一件事。”
法羅斯嚴陣以待:“請講。”
布雷納寧審視著他,“倘若我們成功,瓦希茅斯、靈感學會、光復結社將面對同樣的敵人。布列斯塔蒂克,惡魔獵手,神圣光輝議會……雙方再也沒有緩和的余地。逃避無異于自尋死路,退縮等同于自投羅網。是諸神給予我們這樣的命運。”
火種察覺到輕微收縮,是聆聽者們為之動容。
“但祂們也給了我們武器。我絕不會妥協。”
不知過了多久,佐爾嘉與法羅斯一道離去,身影消失不見。布雷納寧的結社只剩下辛一人。從四葉領出發時,我們也是這樣。他感到一絲莫名的慰藉。
“你會后悔發下這些豪言壯語么,伯寧?”傭兵的聲音響起。
“什么?不。”伯寧牽起笑容,“悔恨是最沒用的情緒。”但在心底,他的確對此行心懷恐懼。“我只盼祖父大人不要準備一打圣騎士出來。”
“圣騎士長萊蒙斯·希歐多爾,他是你的仇人。”傭兵指出。
這是香豆鎮時,布雷納寧對薩德波的承諾。“小夜谷自救會”正是毀在此人手中,雙方的血仇永遠洗不清。“顧慮與畏縮是有區別的。如果這位圣騎士長真敢孤身前來,我會讓他見識無名者的手段。”
“若他知道你要對付他,沒準就不敢來了。”辛挖苦。
“你究竟是哪邊的?”
“我不站隊,陛下。根據合約,目前我是您的人。”
布雷納寧不滿意他玩笑般的態度。“我將我的性命托付給你,辛。你最好給我打起精神頭。此行必須成功……”
“當然會成功。”傭兵打斷道,“但有些事情,也得提前做好準備。我聽說了唱伴的預言。”
“那不叫‘預言’。”伯寧強調。
“噩兆。”辛改口,“愛怎么稱呼都無所謂,你既然相信自己的手段,就該對唱伴的災景給予同等重視。”
“對。但也不能過度信任他。無名者的火種魔法,效果取決于使用者的能耐。此外,我還有應對。”
“是什么?”
“某個膽大妄為的無禮傭兵。”布雷納寧終于瞅準機會,嘲笑回去。“他挽回過一次災景,在他與那倒霉鬼碰面的時候。我注意到你還留著那根指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