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動時需要避開這些隨機出現的空間傳送點。
“暫且不論那些回憶是否真實,我們正經歷著的現實里,聯邦高層各個勢力間的平衡已經在破裂的邊緣。高層各勢力間的關系如同布滿裂紋的薄冰,卻遲遲無法徹底破碎。”靳魘的聲音伴隨凌烈的風聲在秦澈耳旁響起。
“因為沒有任何一個勢力擁有神名天賦,對吧。”秦澈的衣袍隨奔跑而飛揚著,“我不太理解,神名就這么關鍵嗎”
“高層比世人所想象的更加看重神名。”靳魘的身影在樹木間高速移動,“為了逼迫神名天賦者誕生,他們準備了這次區實訓。”
“如果真的曾經存在過另一條時間線,在那條時間線里我覺醒了神名天賦,高層各勢力一定會出手。”秦澈俯身避開一根歪斜的木刺,“不過,這點在回憶里也很明顯。在回憶里你在我面前被殺害,緊接著,我也被關進了那座白色的監牢里。”
“不是緊接著。”靳魘的聲音突然響起。
回憶的影像跳躍閃動,只向他們展示了被截斷后的部分內容。所給出的信息量足夠他們看出它想要表達的主線,卻缺失大量細節。
“不是緊接著。”秦澈看向他,“你認為,回憶缺少的那些內容是關鍵。”
“對。”靳魘淡聲說道,“缺失的部分包含了對你出手的勢力的身份。”
“你的意思是,關鍵找到那條時間線里我們所面對的敵人”秦澈思考,“可是,我已經知道是誰了啊。”
聞言,靳魘的身影一頓,轉向秦澈的眼神里滿是驚訝“你知道”
“當然。”秦澈坦然地抬起眼,“是我自己。”
“是失去夢魘后,無法承受這個事實的我。”
靳魘停下腳步站在原地,直直地看著他。
“別擔心,承受不住內心的損耗、最終選擇同歸于盡的并不是現在的我。”秦澈原本并沒有停下,但靳魘突然愣在原地,他也只好退了回來。“那只是另一條時間線的我而已。”
靳魘依然直直地盯著他,深邃的瞳孔隱約顫動。
“如果你現在是毛茸茸的夢魘,露出這種表情我還能夸你可愛。”秦澈踮起腳,努力伸長了手去拍靳魘的腦袋,半開玩笑般哄道“阿夢乖啊。”
“什么意思。”靳魘握住秦澈伸出的手,“你剛剛說的,是什么意思。”
秦澈直視著他的雙眼,緩緩勾起了嘴角。
“你的意思是,那條時間線里的你很痛苦。”靳魘注視著他,“在我死后,你沒有從那份痛苦中掙脫,而是持續損耗了許多年。”
秦澈在少年時期目睹夢魘死亡,而后被關入那座白色的監牢。直到青年時期那坐在層層白骨上的秦澈使用出極大規模的時空回溯讓一切化為齏粉,他都沒有一刻從痛苦中獲得喘息。
神名天賦,神名啊
就允許我做一次,自己的神吧。
那是屬于那條時間線的秦澈最后的哀鳴。
靳魘的眼底無法遏制地涌起劇烈的情緒,混雜著自責與痛苦的暗色在強烈波動。
他剛才在觀看回憶的時候根本沒有意識到
啪
一聲脆響,是秦澈忽然跳起猛地一巴掌拍在靳魘的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