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他的舌頭。
“你叫我什么。”
時停云快崩潰了,他22年來從來沒有這么社會性死亡過,這種巨大的難堪,沖擊力是極其猛烈的,“老東西,我腳疼你放我下來。”
傅遲此刻也注意到懷里人的臉色不對,巴掌大的小臉通紅,豆大的汗水從他的鬢角流下來,于是大步邁向床邊將人輕輕放下,騰出手來去脫他的鞋襪。
“我自己脫,你放開啊疼疼疼”
傅遲蹙眉,手下的動作卻輕了不少,他掰過床上那人的左腳,手指落在腫的一指高的小腳趾處,還壞心眼的輕輕戳了一下。
“別按”時停云嚇了一跳,渾身汗津津的,唰一下從床上彈起來,像條下鍋被熱油崩了的小黃魚“嘶疼死了,你慢點。”
說完兩手撐著床向后退了一些,誰知竟被傅遲握住腳踝,硬生生拽了回來。
“跑什么”傅遲頗為紳士地抽出床頭抽紙盒里的紙巾擦拭著他額角滲出的汗液,低聲說
“你這個想逃跑的毛病,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改啊。”
“討厭我”
“我又不吃人。”
時停云疼得完全顧不上回應傅遲,左腳小指處異常腫脹的表皮里透出比下午更深的烏青。
一看傷處的腫脹程度和時停云的反應傅遲就意識到了嚴重性。
“去醫院。”他一把撈起床上那心大的人兒,拿過旁邊亂扔著的帽衫就往他頭上套,一陣擺弄后又將人塞回了剛才的車后座。
在等傅遲去取片子,時停云坐在醫院三樓走廊的椅子上打著哈欠昏昏欲睡,正打盹時,一陣爭吵聲激的他猛地一激靈,睡意全無。
“我管不著嗎你想清楚了再說。”
一個男人的聲音從虛掩著的診療室里傳出來,時停云偏過身子往里面瞧,只看見一個男孩坐在里面藍色單人床上,前面站著個穿白大褂的男醫生正拿著酒精棉球往他臉上戳,男孩的眼睛通紅,鼻梁上的腫脹紅中透著紫,他疼的左閃右躲,一腳踢上右前方的垃圾桶。“快點。”
“別他媽催。”背對著時停云的男醫生抓過男孩的左手,拿起夾板抵在他的無名指處進行外固定,“你裝什么,大男人哪有那么嬌氣,你跟人動手的時候怎么不怕疼了得虧是店里監控壞了,讓人拍了舉報到協會去到時候被禁賽我看你怎么辦。”
里面男孩另一只手從褲兜里掏出包煙,然后抵著煙盒滑出一根,叼在嘴邊。
“江逍,我說沒說過不要抽煙”
“不抽,就咬咬止疼的。”江逍聳了聳肩解釋道,“我打火機都沒拿出來。”
時停云看不著背對他的男醫生是什么表情,但估計氣的夠嗆。
他正想著,肩膀突然被人一拍,傅遲站在他旁邊,手里拿著剛拍好的ct,“怎么不先進去”
時停云懵懵道“啊”
里面的兩人似乎也聽到了門外說話的動靜,一直背著時停云的男醫生突然回頭,透過沒被門遮掩的縫隙對上一雙深邃眼眸,十分明亮。他有些猝不及防,拿著固定器的右手在半空中停頓了幾秒鐘。
江逍也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
兩個男人一站一坐在門口,穿著駝色大衣的男人拿著報告單和片子的右手稍微蜷了蜷,漆黑的眸子里卻看不出任何情緒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