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額頭上滿是汗,“那孩子暈暈過去了。”
顧云聲再顧不得聽他后面說什么,里面往里跑。
聞聲跟過來的季秘書和傅守良見到這番場景,也抓住男人盤問“到底出什么事了”
“那孩子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暈過去了,臉紅的要命。”
“我就給他吃了點花生酥,什么也沒干”
顧云聲進了屋子,看到癱坐在椅子上,滿臉潮紅的時停云,他摸了摸他的后頸處,果然已經出了密密麻麻的紅色小疹子。
顧云聲深吸一口氣,盡量平穩自己的情緒,把時停云抱起來平放在地上,從包里取出平時備著的腎上腺素針劑,撩起時停云身上的衣服,一針扎了上去。
還好為了有備無患平時在他身邊備著藥。
等了幾分鐘后他將人輕輕抱起,回到客廳里等120來。
剛剛跑出去報信的司機、季秘書以及傅守良跟了進來。
司機沖進來膽戰心驚地就開始道歉。
顧云聲揚手就朝來人的臉上呼去,男人被他一巴掌打得有臉發麻,哆哆嗦嗦地話都說不明白了。
“你知不知道花生過敏嚴重了會導致休克的。”
“他差點因為你們就死了。”
顧云聲眼神語氣平穩,客觀描述。
客廳里死一樣的寂靜。
顧云聲依然是面無表情,他拿起茶幾上那只價值連城的琉璃瓷香爐,走到傅守良跟前。
他看都沒看,手指輕輕一松,這只香爐就砸在了瓷磚上,碎了。
顧云聲說,假的。
時停云是在滿是消毒水味道的房間里醒來的,醒后他聽坐在旁邊削蘋果的季秘書說,是顧云聲把我送來的醫院,他在這里守了整整四個小時直到他脫離危險,剛剛才出去吃飯。
“他為什么偏就對你那么好”男人把削好的蘋果遞了過來,但又突然縮回去了一下,謹慎問道,“小朋友,蘋果不過敏吧”
時停云搖了搖頭。
拿到手里的蘋果剛啃了半個,顧云聲就回來了,他手里拿著好幾種藥,有涂的,也有吃的。
季秘書見他回來了,識趣地退出了病房,臨走時還在門口和他揮了揮手。
時停云傻兮兮地伸出手也跟他揮了揮。
顧云聲看到他那個啥樣子,心里不由吐槽,沒心沒肺的小東西。
他接了杯溫水,從藥盒里拿出兩片氯雷他定,擺到時停云床邊的桌子上,伸手就能夠到的地方。
“你都不哄我了。”時停云見他都不跟自己說話,委屈地皺了皺鼻子
顧云聲放手里剛拆下的藥盒的包裝紙,伸手在他鼻尖上一刮道“沒不哄你,有事情要做。”
“干嘛”
“給你涂藥。”
“不要。”
“要涂。”
“我不要,每次涂這個都難受的要死”時停云火速翻身把自己裹緊被子里。
顧云聲低沉的音調在身后響起“給你一個機會,自己把衣服脫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