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小時后,外送的五百杯飲品終于做完,鄒念桐因為背后嘀咕人被抓包一事還殘留著陰影,所以選擇留下來看店,鄔思黎和任卓元負責外送。
飲品裝進保溫推箱里,用推車推過去。
室外氣溫比正午那會兒降低了些,但還是悶,連送過來的微風都裹挾著一股專屬南方城市的熱潮。
雖然比不上國內1的京大,全國高校排行寧大好歹也在前十之列,占地四百多公頃,樓棟鱗次櫛比,灰墻白瓦,街道上梧桐樹枝繁葉茂。
寧大一共有三座體育館,一大兩小,最大的體育館位于學校中間地帶,一般高校之間聯合舉辦什么活動比賽都在那兒。
在空調房里待久了有些涼,初出來時一回溫還感覺挺暖和,時間一久,又熱起來。
“這還沒正式到夏天呢就熱成這樣。”任卓元單手推著推車,另一只手扯著領口扇風,他偏過頭“思黎,你還行嗎”
風不大卻惱人,碎發斜到眼前,鄔思黎指尖勾著別到耳后“還好。”
她身上有一種與世無爭的淡然氣質,說不好聽些,就是趨近于透明,如果不是因為外貌出眾,放在人堆里絕不會引起任何關注。
任卓元打趣“這就是心靜自然涼”
鄔思黎回“可能吧。”
想起之前在甜品店里,鄒念桐的那句問話,任卓元握著推車把手的手稍緊,試探問“思黎,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左柯讓嗎”
“不知道。”鄔思黎再次否認,神情平平“怎么了”
任卓元松快地笑起來“沒怎么,就是左柯讓還挺出名的,我覺得學校里應該沒人不知道他。”
“不過你這樣挺好的,特立獨行。”他評頭論足一番“不像其他女生那樣,看見他們那群就走不動路,虛榮又膚淺。”
他這種拉踩行為,鄔思黎并不喜歡,沒浪費口舌與他爭辯什么,笑容減淡,沒接話。
還有一兩米距離到體育館,門口人來人往地進出著,旁邊花壇前兩名高個男生極為突出,兩人各自夾著根煙,其中一人的煙沒有點燃,只是繞在手指間把玩。
不知道說了些什么,段駿鵬笑罵著給左柯讓肩膀一拳,后者吊兒郎當地勾了勾嘴角。
視線范圍邊緣撲捉到一抹熟悉身影,左柯讓側額看過去,話沖段駿鵬“救你命的水來了。”
段駿鵬在賽場上野猴子似的跑來跑去,早就渴不行,看到鄔思黎,掐滅煙迎過去“貂蟬妹妹,你再不來我就得成干尸了。”
鄔思黎長得漂亮,平常跟人說話相處不急不躁,像是春日潺潺流淌的溪水,挺博人好感。
之前有探店博主去甜品店拍攝過,鄔思黎不經意入境的幾秒鐘被網友截圖傳播,還給她取了個“奶茶貂蟬”的貼切稱呼。
好看的人誰都喜歡,左柯讓他們一行人算是甜品店常客,去的次數多了,段駿鵬他們這些性格大大咧咧的見到鄔思黎也會打個招呼。
鄔思黎還上著班,是甜品店店員,他們的外送已經超出顧客規定時間,她理應道歉“不好意思,訂單有點多,超時了。”
“沒事沒事,理解理解。”段駿鵬掀開保溫箱蓋子,先拿出一杯檸檬茶,插上吸管猛嘬一大口解渴“爽”
他接過鄔思黎的推車“來來來,我來,辛苦了。”
段駿鵬態度強硬,鄔思黎拗不過他,推車到他手里,她落得個清閑。
段駿鵬看向任卓元“哥們這邊。”
體育館門前是五層高的臺階,推車上不去,段駿鵬領著任卓元在體育館側門進去。
雖然鄔思黎現在手上沒活,但她不好丟下任卓元先回店里,于是一起過去。
左柯讓手揣兜悠悠抬腿跟上。
側門通往室內的走廊較正門有些窄,還沒開燈,只有走廊兩側盡頭的光亮虛虛照進來。四人兩前兩后的走著,推車轱轆在瓷磚地板上發出“吭啷吭啷”的響動。
段駿鵬跟左柯讓同班,記起前兩天大課留的作業,他回頭“阿讓,張老頭留的”
話說一半,又記起左柯讓前半個月都在京北,課都沒上更別提做作業“算了你都不知道這事,我自己來吧。”
任卓元舉薦自己“我做了,需要的話可以發你。”
段駿鵬目光移向他“你也是我們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