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左柯讓兩年,通過他動作的輕重,鄔思黎就能判斷出他心情是好是壞。
比如現在,他眼睛微闔,有技巧地卷著她的舌,指背有一搭沒一搭地刮蹭著她臉頰,和之前在體育館里不同,吻得輕緩。
就證明他心情挺好。
這條窄巷南側是正在拆遷改造的老舊居民區,輕易不會有人過來,可畢竟離寧大不遠,鄔思黎不太踏實,小幅度偏頭躲開“差不多了吧,別被人看見”
“看就看唄。”左柯讓滿不在乎“我親我女朋友怎么了。”
她暫時得到解放的唇舌又叫他吞吃。
這個吻持續大概五六分鐘才結束,分開時兩人嘴唇都有一層濕潤,鄔思黎則被他吮得有些紅腫,左柯讓又捏捏她臉才坐回去,系好安全帶,啟動車子駛離窄巷。
到達第一個紅綠燈路口時,左柯讓倏然問她“你們店里那個男生叫什么來著”
“任卓元。”
“以前怎么沒在你們店里見過他”
“上周剛來。”
“離他遠點。”左柯讓右手單手把著方向盤,另只手擱在車窗框上支著腦袋“我不喜歡他。”
不是征求她的意見,而是通知。
他在體育館的威脅還言猶在耳,鄔思黎不敢再對抗。
“好。”
左柯讓在校外有自己的公寓,濱江稀缺地段的大平層,瀑布式曲線立面設計的巨幕玻璃,是他舅舅送他的十八歲成年禮物。
兩人平常都不住宿舍,在公寓附近的超市買了些蔬菜水果,回到家,鄔思黎就鉆進廚房忙活。
左柯讓把東西拎到中島臺,鄔思黎將物品一樣一樣分類歸置,左柯讓從袋子里翻出一包巧克力味ocky拆開,喂她一根“張嘴。”
鄔思黎也沒看是什么,張嘴咬下小半根,剩下半根左柯讓塞自己嘴里。
她拿著一會兒要做的幾種菜準備去洗,左柯讓就像只跟屁蟲黏在她后面。
左柯讓是一點飯不會做,他又懶得去外面餐館人擠人,沒認識鄔思黎之前,他都吃外賣,反正是不怎么踏足廚房。
認識鄔思黎之后,廚房成為除了臥室外他第二喜歡的地方,前提是有鄔思黎在。
他格外喜歡在她做飯的時候圍她身邊搗亂,或者什么都不干,只是看著她,就能得到平靜。
保鮮膜扔進垃圾桶里,鄔思黎揪掉幾根蔫巴的菜葉,擰開水龍頭,水流嘩啦啦,左柯讓一看要洗菜,拉開鄔思黎,沒吃完的ocky交她手里“邊待著去吧。”
鄔思黎體質偏寒,每次來例假小腹都會疼上至少三天,倆人剛在一起那陣兒,左柯讓還不清楚她身體狀況,她也悶著不說。
有一天早上,左柯讓醒來后見人蜷縮成一團,臉色唇色都一片慘白,叫她半天都迷迷糊糊的,床單上又有一片血跡,人瞬間懵逼,腦子一抽蹦出來“流產”倆字,立刻打電話將他外公的私人醫生請過來。
一檢查才知道根本就不是什么流產,就是痛經疼暈了。
那左柯讓也嚇夠嗆,一直給她精心調理著,洗東西這種活都他來。
本來洗衣做飯這種事有家政阿姨干,但是鄔思銘愛吃鄔思黎做的飯,一人飯是做,兩人飯也是做,左柯讓還不喜歡家里有別人,家政阿姨一日三餐定點過來也挺麻煩,而且他又挺享受兩人一起在廚房做飯的過程,他覺得特溫馨,于是家政阿姨的職責就只剩下定期過來打掃衛生。
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一開始是干啥啥不行,摘個菜能把一顆白菜摘得只剩下菜心,經過鄔思黎長時間的指導監督,現在也挺有模有樣。
鄔思黎在旁邊看著,她連軸轉一下午,餓得不行,一根接一根吃著墊肚子。
半晌過去,左柯讓都沒等到鄔思黎喂他一根,幽幽側目“你就吃獨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