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免有些空曠孤寂。
在千峰絕云之間,躍起青羽凌空的鶴鳥與冰藍色的玉麒麟的幻影;在沉玉幽谷之中,金鯉同猊獸吞吐著蒼翠的山水;水澤荻原上曲折的河床被薄霧所籠罩,白沙中生長著坐落于望舒間的巨木。
遠處,褐黃色山巒在朝霞的映照下,披上了一層溫暖的金衣,在山谷中種植著一棵結有冰晶的大樹。
且不知為何,總是令眺望天空的青年聯想到巖龍的尾巴。
還是體型橫向發展,腦袋不怎么靈光,四舍五入有點傻的巖龍王的尾巴。
至于在玉京臺的深處,佇立著一座金色琉璃瓦寶殿,透過虛影,他看到金色的倚巖殿中空空蕩蕩,唯有一座倒掛的神像以手托著金棕色的天星,靠坐在巖神的神位上長眠。
不科學的視覺和巨大的璃月遺址令青年沉默。
以普遍理性而論,他這種狀態多少要吃點藥
也許問題出在鐘離自小便聽能到耳畔有夢囈般嘈雜的低語吧。
直到有一天,兒時的他還看到了一條巨龍,搖晃著尾巴,盤旋在自己居住的海城上空
那條在城市中游動的月白色蛟龍就盤在高樓上,愜意地吸公寓中的布偶貓。
當巨龍略微底下頭顱,他也注意到了有人類正望向祂,便很是興奮的向少年自我介紹,說他是海城的龍脈用更加國際化的叫法便是“海城的城市意志”。1
但少年時期的鐘離,自定義是一名熱愛科學的人類。
他當即反應到他跟幻覺之間,一定有一方不正常了
鐘離咨詢過百度,詢問關于幻覺和幻聽可能癥狀,且還不知道險惡的互聯網有“百度看病絕癥起步”的說法。
少年推測自己可能得了妄想癥,也可能是精神分裂,他便禮貌發郵件,仔細詢問了遙遠的阿卡姆療養院主治醫師,遇到他這種病癥該怎么治療。
阿卡姆的主治醫師并沒有回復一名普通種花國少年的疑問。
鐘離不得不在相信自己出現幻覺的基礎上,準備模擬出一顆閃耀著金光,叫做“天星”的巨大隕石,打算朝著那些腦海中的幻覺們砸下去,寄希望于將耳畔吵鬧不休的城市意志們統一石化掉。
很多年前,龍脈們都害怕的纏住了自己,“嗷”的叫了一聲。
在天星到達前,各種龍形模樣的城市意志們不得不哭著跑路了。
唯留下鐘離在幻視和一點點歉意中仰望著古國的倒影長大,還對精神疾病積累出了一定的專業研究。
總而言之,阿卡姆是進不去了。
經年的幻象卻帶來了人類身體內分泌失調,激素影響了青年的大腦,大腦接著開始不切實際的拋錨隨著年紀的增長,鐘離一步一步接受了身邊的怪事后,他越發想要將天空中的古國虛影捧在手心中,讓不存在的事物成為真實的國度。
他控制不住,也沒有委屈自己克制,一生坦蕩毫無執念,除了想在大地上真正的創造一座“國”,且那座國的名字必須叫做“璃月”。
就算他并不是創造璃月的神靈,可鐘離隱約將覺得,他同巖王帝君有一定的聯系。
或許他上一世是璃月古國中的千巖軍,喜歡把大型隕石拋往空中砸魔神的那種。
不然無法解釋他生來諸武精通。
而倒掛于天際的璃月,在“千巖軍”的眼中好似一名值得守護的孩子,漂亮獨立,可愛無比。
而他又為何會如此喜歡這個“孩子”呢
有趣
當嘈雜的白天又過去了。
數小時前,鐘離從市藝術館接回了胡桃,把被監護人委托給對門修道的朋友留云真君代為照顧后,鐘離回到往生堂準備出國學術交流的行李。
出國的航班定在明天晌午。
但在飛往紐約之前,鐘離先生還要先去倫敦出一趟差,因為倫敦黑市上發現了流出的璃月文物,種花國文物局需要專家幫忙代為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