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點了點頭,他正好發送完回復密大,交代自己行程的郵件。
橫濱這才接著道“京都是我們的頭領,她說想代表東京感謝您,您是一位很獨特的人類,京都托我帶來了所有日本城市的意識信物。”橫濱說著,以他的意志滲入機艙,將一枚紫色的玻璃珠放入茶杯的托盤內。
鐘離抬起頭,拈起玻璃珠,便看見里面凍結著一朵櫻花。
“這是一顆雷鳴珠,雖然您可能不需要”橫濱恭敬的說“但是憑借此信物,所有日本城市都會對您以禮相待,您也可以依靠此信物聯系美洲的城市,只是我們和美洲的同類不怎么熟悉還有就是您的下一站目的地紐約,他是一座比較特殊的城市,您若想要同他對話,恐怕要花費些許時間。”
橫濱顯得有些無奈。
鐘離記得東京生氣時說紐約是一條魚,他一時間也有些好奇,便向橫濱詢問起有關于紐約的信息“我假設紐約不會特殊如東京小友一般吧”
橫濱斷然搖頭道“不,東京是個笨蛋,城和城之間是不一樣。”
鐘離“”看來橫濱對做東京保姆這件事依舊耿耿于懷。
說不定時至今日,橫濱還在腹誹為什么城市意志不能搬家跑路。
“鐘離先生,雖然東京說您不喜歡海鮮,但您關注過翻車魚嗎”橫濱思索了片刻后,無奈的嘆了口氣,不知是在為鐘離先生奇葩的旅途安排哀嘆,還是在感慨這年頭有病的城市意志們越來越多。
翻車魚,也被稱為海洋太陽魚。是世界上最大的骨魚,成年翻車魚的重量通常在1000千克以上。
其身體呈扁平構造,沒有明顯的尾鰭,唯有背鰭和臀鰭延伸做成的假尾。翻車魚種群主要在溫暖的海域中生活,以水母喂食,常常靠近海面,以便于曬太陽。這種行為有時會被誤認為是“翻車”,并使得該物種因此得名。
海城海洋館中飼養著幾條翻車魚成體,鐘離曾經陪同胡堂主去海洋館參觀,理解這種進化學泥石流魚類對他來說并不困難。
鐘離平靜的想,他正在努力忘卻紐約可能是海鮮的事實。
“紐約這座城市自建立開始,便老是遇到災難,特殊的過去將紐約逼成了一條破罐子破摔的翻車魚。”橫濱誠懇的道“種花國的同類們說紐約就是一條得過且過的咸魚,我完全贊同那些龍脈的觀點,而眾所周知翻車魚的反應力都是很慢的,紐約的思維模式比樹懶還要讓我們感到絕望,同他交流還不如同海蝸牛交流。”
橫濱有些糾結的告訴了鐘離一個壞消息“您若是想要讓紐約幫忙,需要先喚醒紐約的意識,也許您更喜歡越過紐約去聯系他附近的大都會或者哥譚”
鐘離目前并沒有聯系美國城市意志們的打算,他只是對美洲城市意志的形態產生了些許的興趣。
橫濱便解釋說“哥譚是只喜歡找樂子的貓頭鷹,大都會則是一只唐吉坷德式的美洲豹。”
鐘離馬上想到美洲的城市意志形態,應該來自于美洲本土人的部族圖騰。
橫濱點了點頭“是的,鐘離先生,便如您所猜測的那樣城市意志的形態同我們所處的土地和文化有關,譬如種花國的城市意志們皆為龍脈,大不列顛的城市意志同文物和建筑有關聯,我們日本的城市意志形態來源于百鬼夜行,而美利堅雖然繼承了歐洲的城市文化,但那個國家的土地來源于曾經的印第安人部族,所以美洲的城市多以動物圖騰的形象現身。”
“如此嗎,我明白了,也許我會拜訪紐約。”鐘離平和地詢問“有喚醒紐約意志的方法嗎”
他隱隱有些猜測,那名同他寄信,請他“認識”東京的人,會以同樣的方式在紐約出現。
橫濱想了想道“大阪的海坊主化身通過海流曾感應到紐約的夢話,聽說紐約一直在自由女神像旁邊曬太陽,您若是想召喚紐約,不如到達自由女神像附近,往海水中投入京都贈予您的信物,我們全日本城市的聲音都匯聚在其中,紐約聽到后,他會浮上來拜會您的。”
鐘離合上筆記本,趁著同橫濱通過地脈對話的功夫,他同時完成了往生堂每日需要處理的郵件。
飛機已經離開了北海道,進入鄂霍次克海的范圍,橫濱的聲音除了祝福外,漸漸變得遙遠。直到鐘離先生耳畔的聲音,被西伯利亞附近城市意志的音樂聲所代替,他聽到俄國的城市意志們正在欣賞芭蕾舞曲,并對舞者的大跳姿勢評頭論足。
“下次再見,鐘離先生,還有感謝您為東京所做的一切”
“嗯,代我向京都小姐問聲好。”
橫濱的意識從地脈抽離,遠遠望著飛機離開的方向,不舍地揮舞著河童的爪子。
鐘離想到了自己的被監護人魈,朋友留云的徒弟申鶴,以及另一位朋友的女兒煙緋皆在紐約上大學,飛機內青年嘴唇微微地揚起,臉上綻放出了一絲期待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