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弟的。”
另一個男同事聽聞后,對著周豪侃道“怪不得不給你碰他弟媳,他弟不在家,這么漂亮的弟媳他不得看緊點,你就別想著跟人家跳舞了。”
周豪訕訕地撇了撇嘴,沒了脾氣。
音樂聲變得舒緩,燈光暗了下來,周圍的氣氛曖昧朦朧,葉蕓漸漸熟悉了這種節奏。白聞賦右腿受限,步伐緩慢而從容,葉蕓舞步生疏,只能適應慢節奏。從某種程度上,在這首曲里他們成了彼此最合拍的舞伴。
舞步變換,他們之間的距離若即若離,橫在葉蕓腰間虛扶的手臂在某個不經意間真實地存在,很快又感受不到,虛無縹緲的心跳聲被舞廳絢爛的燈光和沉溺的音樂揉碎。
葉蕓似乎抓住了跳舞的樂趣,像風箏與放線人,不斷地拉扯、懸空、游移,再倏地收緊。
四目相碰時,葉蕓眸里的光陷進了白聞賦深邃的眼瞳。她出聲問“你和別的女人跳過舞嗎”
白聞賦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臉上“為什么這么問”
因為他是個技術高超的放線人,盡管葉蕓初次體驗雙人舞,依然能夠感受到他和呂萍的區別。如果說呂萍教會了葉蕓如何出腳,收腳。那么白聞賦則是將她引領到舞曲的節奏中,讓她感受到的不再是機械的舞步,而是輕而易舉調動起她的細胞,讓她沉浸其中。
或許在他沒遇到聞斌口中所說的那件可怕的事前,他也和這舞廳里的少年一樣,曾肆意揮灑過青春。當然,這只是葉蕓的猜測。
不過很快,她的猜測得到了答案。
“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在滬都待過一陣子。”
滬都,葉蕓想都不敢想的大城市。即便她生活的地方離那山遙路遠,仍然聽過那紙醉金迷的夜生活和充滿傳奇色彩的傳說。
白聞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又好似已然告訴了她,他有過一段不尋常的經歷,這或許造就了他身上深沉難測的氣場。
只是所有故事都有終結的時刻。曲畢,白聞賦松開了她,瞧著她紅潤的臉蛋,問道“盡興了嗎”
葉蕓的鼻尖和發絲已經冒了層薄汗,她點點頭。
白聞賦雙手收回兜中,對她說“我在門口。”
他沒有催促葉蕓離開,但葉蕓知道自己該回家了。
她走到呂萍面前,對她說“我就先走了。”
呂萍臉上掛著淡笑,沒來由地說了句“我以為聞斌大哥不會跳舞,看來是不跟外人跳,你回去吧,下次約。”
葉蕓走出舞廳時,夕陽綴在天邊。白聞賦的確在門口,只不過他身旁還站了幾個陌生男人。葉蕓躊躇著要不要自己先回去,她朝白聞賦望了一眼,他也正好瞥過視線,眼尾的笑意并未散去。她定在原地,不知道是該走,還是該等他。
葉蕓沒見過這樣隨性灑脫的他,健碩的身形不顯魁梧,反而有種瀟灑不羈的獨特魅力。
猶豫過后,葉蕓還是決定先往家的方向走。一會兒,身后響起了腳步聲,她回過頭,白聞賦不疾不徐地跟了上來。
葉蕓放慢了腳步,問他“你喝酒了嗎”
白聞賦挑了眉梢“很明顯”
其實酒氣并不明顯,只是酒精的作用,他舉手投足之間的松弛和平常不太一樣。
白聞賦摸出一顆糖扔進嘴里,葉蕓側著頭看著他指尖斑斕的糖紙。白聞賦斜了她一眼,又摸了一顆出來“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