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在城里的那些日子,葉蕓始終殫心竭慮,每天一睜開眼,都是愁不完的事情。回到了家,卸下一身重擔,便病來如山倒了。
夜里好不容易溫度退了下去,到了白天又燒了上來。
葉母本想問問葉蕓在白家的情況,然而一整天葉蕓始終高燒不退,絕大多數時間都在沉睡中。葉茹勸母親不要多問了,先讓大姐把病養好。
第二日夜里,高燒才終于變成了低燒,人逐漸從迷糊中恢復了意識,葉蕓還以為時間停留在第一晚剛到家不久。
早上起來才知道,她已經在家中躺了一天兩夜了。骨頭是酥的,人提不上勁兒,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腦袋還在隱隱作痛。
身上黏膩不舒服,她在屋中清洗了一番,剛換上干凈衣裳,二妹火急火燎地從外面跑進來,嘴里喊著“姐,姐。”
葉蕓正在梳頭,轉過身去問她“什么事情,這么著急”
“有個男人來家找你。”
葉蕓神色怔愣,簡單將頭發扎好起身,跟著葉茹走出屋子。
剛到堂屋,便看見穿著翻領夾克硬朗的身影,他負手而立在那面獎狀墻跟前,專注地盯著獎狀上的字。
葉蕓望著他的背影呼吸滯住,白聞賦聽見響動轉過身來,當瞧見葉蕓蒼白憔悴的面容時,眉頭便不禁皺了起來。
他這一皺眉頭不要緊,倒是把一旁的二妹給嚇壞了。她剛剛從外面回來,一進家門便看見了正在同葉母說話的白聞賦,他身寬個高,眉毛上還有道疤,看著挺可怕的,不容小覷的氣場本就讓葉茹不敢跟他對視。這下忽然瞧見他皺眉,看著就更兇了,她往葉蕓身后縮了縮,拽了下葉蕓的袖子“姐,誰啊”
葉蕓目光微晃,沒回她,倒是葉母端了凳子過來,招呼白聞賦“你坐啊,別站著。”
白聞賦主動接過凳子,說了聲“沒事,你忙你的,不用招呼。”
葉茹跑去廚房追問葉母這人是誰去了,留葉蕓獨自站在那,她看了眼桌子旁放的禮品,大包小包的,白聞賦帶了一堆東西過來。
彼時,幺弟從外面瘋回來了,還沒進屋,就一口一個“大姐,大姐”地叫著。
剛跑進堂屋,看見屋里還坐著個陌生男人,嚇得一下子就剎住了腳步,傻了眼似的跟白聞賦對望。
葉蕓見幺弟上衣紐扣都扣錯位了,將他叫過來,把他衣裳解開重新扣,說他“嘴巴丟了叫人。”
幺弟回過頭望向白聞賦,又看向葉蕓“我叫他什么”
她和白聞賦的關系不尷不尬,讓幺弟叫什么都不妥。
葉蕓繃著嘴角“你別叫了。”
“”幺弟一頭霧水,再一次回過頭望向白聞賦。
白聞賦看著他,眼里透出溫色“你過來。”
幺弟聽話地走到他面前,白聞賦從那堆東西中,翻出水果糖和造型獨特的餅干拿給他。
幺弟興奮得手舞足蹈,一個勁地回頭看自家大姐,用眼神詢問她可不可以拿。
葉蕓不理他,撇過頭,白聞賦將他拉到身前“你看她做什么,這是我買給你的。”
“謝謝我應該叫你什么”
“你想叫我什么”白聞賦眼里挑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