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絕對不會把她留在木屋里,太危險了。
宋斐然扶著他結實的手臂走出木屋,他低頭看了一眼她的腳,才發現她右腳的光著的,鞋子不知道什么時候掉了。
林頌沒說話,直接將她單臂抱了起來,快步朝人質車奔過去。
他剛到,他的隊員就迅速趕到了人質車。
“隧道還有叛軍,人質車上有炸彈。”林頌將宋斐然放開“通知銀海軍先帶人質撤離虹島。”
他一旦脫離她,就沉穩冷靜。
車上人質被迅速救下。
很快,紀安就帶著潛伏的銀海軍趕過來。
他一眼看到宋斐然,她站在車下正抱著哭泣不止的紀令音,快步過去將兩個人納入懷中。
宋斐然嚇的一抖抬頭看見紀安,他眉頭深鎖仔仔細細在看著她“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
“沒有。”她的眼眶被風吹紅了,因缺水而喉嚨干啞的說“宋庭死了他被打死了,紀安”
紀安抬眼看向那具放在路邊的尸體,下意識將遮住斐然和令音的眼,胸膛貼著斐然的臉低低說“沒關系斐然,不要怕,我來處理。”
他感覺到斐然顫抖的睫毛,似乎快要哭了。
他的心都碎了,低下頭很輕的吻了一下她的額頭“什么也別想,你需要休息斐然。”
宋斐然在他懷里,滿意地閉上了眼,是啊,她嚇壞了,她需要休息。
不遠處,將最后一名人質救下的林頌頓住腳步,看了一眼紀安,咬牙轉頭說“跟我進隧道。”
該死的何止是宋庭。
人質被解救回姜島。
宋斐然和紀令音被帶去了銀海軍駐地,因為她們倆是唯二跟叛軍副統領費斯里對話的人。
紀令音嚇壞了,坐在那里抖個不停還吐了,被先送去看醫生了。
所以大部分問題是宋斐然在答,她訴述了當時費斯里要帶走她,被特別行動隊林頌擊殺的大概經過。
問詢的人員是個溫柔的女軍士,她有些疑惑的問“特別行動隊林頌趕到后,劫持您的叛軍又返回人質車上殺了一名叫宋庭的人質,然后逃走嗎”
“他為什么會返回車上殺了宋庭”她詢問。
“我不是太清楚。”宋斐然交握著雙手,臉色蒼白地搖搖頭“我只記得宋庭是車上唯一沒有遮住眼睛的人,他在飛機上中了槍,被帶上人質車之后就丟在一邊,其中有名叛軍問不用給他戴上眼罩嗎那名叫馬婭的空姐說不用,她說反正很快就要滅口了。”
她眼眶又紅了,低下頭緊緊握住手指,似乎想讓自己冷靜下來“或許是因為這個吧或許沒有林頌趕到我也會被殺了滅口,因為我被帶去見費斯里也摘了眼罩,只有我和宋庭被摘了眼罩音音一直戴著眼罩。”
“那名逃跑的叛軍原本是要引爆人質車,是特別行動隊的林頌奪下了引爆器叛軍斷了一只手臂,逃出去后就殺了宋庭”宋斐然垂著眼的掉下了淚,“林頌帶著我追過去,宋庭已經死了,那名叛軍逃進了隧道,或許是我拖慢了林頌,他早一點趕過去說不定宋庭就不會死了”
她的眼淚一滴滴落在交握的手背上。
女軍士抽了紙巾遞給她,柔聲安慰說“請不要這樣自責,保護人質是他們本次的首要任務,他們不能丟下你們任何一個人。”
門外是趕回來的紀安,他聽見斐然帶著哽咽的聲音,她說“他是我的未婚夫,出事之前我們在爭吵如果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或許我會對他多一點耐心”
她似乎哭了。
紀安握著冰冷的門把手,心里難受的要命,她一定非常自責,哪怕宋庭劣跡斑斑她也沒有想到他會死。
一個鮮活的生命死在她的眼前,她該多么的痛苦。
他推門進去,看見低頭坐在沙發上的斐然,她前所未有的憔悴。
“上將。”女軍士起身行禮。
紀安點頭,目光又回到斐然身上說“可以讓她稍微休息一會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