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白這一下摔得腦子都有點失靈。
他現在又臭又裸地躺在水泥坑里爬不起來,原來人生氣到一定程度是會很平靜的。
平靜到和死了一樣。
“霍白哥”
江諾諾驚叫,小碎步跑過去,下意識想扶,可是看到他身上的水泥和糞便痕跡時,又止住。
“霍、霍白哥你還好嗎”江諾諾關心完霍白,又回頭去瞪江黎聲,“江黎聲,你怎么能這樣對待霍白哥你真是太過分了”
對對對,她過分。
以后霍白拉不出屎都怨她生產不出止瀉藥。
江黎聲心中腹誹,面上不顯,“諾諾,你怎么能這樣說姐姐你也知道姐姐是從小門小戶出來的,做事馬虎慣了,再說我也不是故意的,你們這些小姐公子讓讓我怎么了”
一心干活的工人此刻也開口“小伙子你快站起來吧,再晚會兒水泥都要干了。”
“霍白哥,我、我扶你起來。”
江諾諾猶豫了許久。
最終還是青梅竹馬的情誼戰勝了豬大糞的惡心感,鼓足勇氣準備伸出援手。
霍白避開她的雙手,緩緩從骯臟的水泥坑里爬了起來。
他那頭用發蠟精心打理過的頭發早就不能看了,灰白的水泥鋪的全身都是,整張臉都糊在厚重的灰泥之下,唯有一雙眼眸清明,其中燒灼著濃郁的狠厲。
“江黎聲,你惹到我了。”
他語氣冰冷,誰都能猜測到他接下來要做什么。
這句話讓江諾諾眼中一閃而過竊喜,站在旁邊等著看好戲。
江黎聲也沒有說話。
她知道霍白一向是個記仇的人,甚至是小肚雞腸。
他多心,易怒,家世和皮囊給他套上一層光環,所有的不堪和頑劣在都掩飾在這層光環之下。
事實呢
事實就是拋開這層光環,他就是一個一無是處,從骨子里就發爛發臭的惡劣男人。
江黎聲隨著那些入身而來的靈魂死過數次。
她親眼見證了霍白如何從少年不羈變成法外狂徒,前期對她所做的校園霸凌都只是灑灑水,在經歷了自己一次次消亡之后,江黎聲更不可能遵循劇情那般愛上他。
真是好笑,作者一句愛能止痛就消磨掉了女主身上的所有創傷。
可是她江黎聲憑什么要接受
叮
主線劇情已完成,當下進度10。
行,完成了是吧。
江黎聲勾唇,笑意不甚明顯,
“你等著。”他來到江黎聲面前,目光居高臨下,“我不會放過你的。”
江黎聲正要有所動作時,事先出現的聲音阻止了他接下來的行為。
“你不放過誰”
三人齊齊看向江黎聲身后。
江岸聲剛上課回來,肩上的書包甚至還沒來得及放下。
看著一身狼狽,幾乎辨認不清相貌的霍白,江岸聲瞇了瞇眼“你誰啊”
江諾諾左瞄瞄右看看,小聲告狀“哥,是霍白哥,因為姐姐”
“哦。”江岸聲沒興趣繼續聽,上前擋在江黎聲面前,打量著霍白,長眉微挑,“行為藝術”
江岸聲的腦回路一向區別于正常人。
他要么不說話,要么說話就把人氣個半死。
就算霍白習慣了這一點,可是聽到江岸聲這樣說時還是忍不住額心猛跳,“江黎聲干的好事。”他陰陽怪氣地嘲諷,“怎么,你現在想和她上演兄妹情深,準備向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