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所里前臺音箱放的粵語歌順著雨霧傳出來,歌聲帶著點萎靡的病態,陳奕迅的無人之境在唱
“讓理智在叫著冷靜冷靜,還恃住年少氣盛,讓我對著沖動背著宿命,渾忘自己的姓,沉睡的兇猛在蘇醒,完全為你現形,這個世界最壞罪名,叫太易動情,但我喜歡這罪名。”
幾乎是不帶任何思考的,他抽出了她手里的傘扔開,然后脫下自己的外套兜頭罩在她身上,伸手直接把人抱上了機車的后座。
他動作有力又快,周暖完全沒反應過來。
新天地會所的二樓上,宋南轍眼睛都揉瞎了,沒看錯,他靳哥剛剛直接把人直接抱上機車帶走了。
岑歡也好奇過來看,同樣呆愣在原地。
然后想到什么,她感覺自己之前的那個猜想果然很成立。
暖暖現在這么好看,誰看上她都不奇怪。
可是縱觀靳承之前的情史,他真的很渣啊哎
岑歡有點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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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暖反應過來時,機車已經疾馳在城市的道路上,空氣里到處彌漫著潮濕的味道。
雨水淋過兩人的間隙打在了她臉上。
她死死攥住他衣角。
道路上到處都是鳴笛聲,他帶著她一路飛馳,叛逆又囂張地掠過一輛輛車。
周暖緊張的手心里冒汗。
到了一條下坡路,他絲毫沒有減速的打算,反而加大油門,像在發泄,機車快速朝下俯沖。
猛然的加速讓她身體失去平衡朝前一撞,他的脊背骨骼堅硬,硌得她生疼。
周暖忍著疼,緊緊抿住唇。
機車濺起地面上的雨水,打濕了她一雙干凈的小白鞋。
剛才那一撞,少女柔軟的身體短暫地貼過他的背,靳承才后知后覺的清醒過來。他體內那股煩躁火氣下去又燒上來另一把火,機車逐漸放緩速度,他身上臉上全是雨水。
雨天清晰度不高,城市機車道上路燈在他們身后一盞接一盞亮起,她在燈火通明的雨里清晰感受到了他的情緒。
周暖回想著剛才那句話。
他問她為什么故意接近他,他是看出來什么了嗎,還是說他們那個圈子里本能的排斥別人接近。
春天的雨綿綿地下,時間不長,漸漸就停了。
機車在這座城市漫無目的飆了一圈,最終在靠近城市邊緣的地方停下來。
附近還在開發,有一條很深的人工河,靳承下車走去橋邊抽煙,他把煙嘴咬在唇邊,拿出打火機剛要打火,忽然瞇眼看過來。
他語氣不太好地說“過來,給我點根煙。”
像是在懲罰。
周暖有些忐忑地走近,他把打火機塞進她手心,低頭湊近,眼睛看著她手指。
周暖緊張地心砰砰一跳。
她用力按下打火機,緩緩點燃了那根煙,煙草燒起來的煙霧隨著一聲爆珠聲,泛起一股淡淡的薄荷味。
她手指顫了一下,把打火機重新放回他口袋。
周暖以為他會接著問剛剛那個問題。
然而等了很久,他也沒有開口,只是看著她說“吃點東西去。”
周暖點頭。
“想吃什么,還是麻辣燙”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