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早不上門晚不上門,非等她嫁人了才上門,不是另有所圖是什么
但懷疑歸懷疑,人都來了總不能不見一見,萬一是真的呢
張仁在衣裳外套了一身亮錦的長袍,看上去氣派多了,王家的客堂很大很寬敞,他把王二妮扶坐下,自己則是迎了出去。
初見王追月,張仁就肯定了,這必然不是什么圖財的騙子。青年臉色微白,仿佛大病初愈,但氣度極佳,腰間佩劍,身上是青白二色的道袍,這大雪寒天的,身上連一件多余御寒的衣物都沒有,讓張仁莫名想到了孤陽子。
王追月也先客氣地拱手,然后打量了一下張仁,跟著他進了客堂。
王二妮坐在椅子上看著王追月,看他一身氣度斐然,半晌遲疑道“你說你是我大哥”
她咋不知道她爹那么大能耐,能把兒子賣給什么達官顯貴
王追月一看到王二妮,眼睛就紅了,什么都沒說,先幾步上前,抬手按在了王二妮的肚腹上,一道勉勉強強的金光閃動片刻,王二妮愣住,她身上的不舒服完全消失了。
張仁落在后面進的門,他連忙想去阻止,誒,還沒確定是大舅哥呢,怎么就上手摸我媳婦兒啊
王追月收回手,他把胎兒的位置撥正,不再擠壓胃部,孕婦只要胃沒有被壓迫得太厲害,很多難受的反應都會減輕。
做完這些,王追月才輕聲道“我本名王大壯,六歲的時候有個過路道士為我摸骨,說我資質好,花了一百兩向我爹買下我,我爹叫王賴子,家里那會兒還有個兩歲的妹妹,她還沒起名字,只叫二妮。”
王二妮干巴巴地說“我現在也叫二妮。”
王追月笑了一聲,雙眼透過表面看透另一層維度,直視她身上烏黑的霉氣,片刻,有隱約淚光被他眨去。
他一個字都沒問王賴子的事,柔聲細語地道“現在看到你長成個大姑娘了,也有個不錯的夫婿,我就能安心了。”
王二妮摸了摸鼻子,有些無措地道“你、你走之后,爹胡混了幾年,后來娶了后娘,又生了兩個弟弟妹妹,前段時間三姐兒也遇到什么上界修士了,她肯定也有資質之類”
王追月微微搖頭,只道“他們與我無關,我在此世唯獨你一個親人。”
其余的,他是真的一個字都不問,看向被冷落多時的張仁,笑道“你是我的妹婿,二妮嫁人的時候我不在,現在補上賀禮也不遲。”
他從儲物袋中拿出一份禮物,用淺綠的盒子包著,張仁接了過去,也笑“舅兄真是客氣,你們多年不見,應該有不少話說,要不就在府中住下,多敘幾日。”
王追月愣了一下,搖頭道“不必如此,我這次回來,準備把村里的房屋收拾收拾,再開幾畝地,不打算在這里住,你們好好過日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