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景禮說:“正常分家房子不給住,一分錢不給留,你這正常的挺好啊。”
劉華文媳婦兒說:“這是我們家的私事,你一個外人有什么資格在這說。再說了,她不是有錢嘛,前面年又是裘皮又是金手鐲的往娘家倒騰,怎么這會兒又來哭窮來了。”
張景禮說:“我姐是給過我東西,前幾年我家里遭事兒,但那是我姐的私房,那手鐲是我姐當初嫁過來的嫁妝,動你們老劉家一分錢了嗎?我姐夫的錢老太爺在的時候交給老太爺,老太爺走了就交給劉華文,劉華文,你要是人就說一句,我姐夫有沒有一個月把錢給了我姐的。”
劉華文媳婦兒冷笑了一下:“那誰知道啊,關上門被窩里什么事還出來說一聲?”
何委員看了一眼劉華文媳婦,問劉華文:“這個同志說的對不對?華奇同志的工資平時都是交給你管理?”
劉華文有點兒冒汗,舔了舔嘴唇,說:“是,我哥忙,家里事兒都是我管著。”他媳婦兒在后面狠狠的擰了他一把,疼的他一哆嗦,又不敢叫,臉弊的通紅。
何委員點了點頭,問張景禮:“你是,華奇同志的內弟?你們是怎么想的?”
屋門一開,張景義抱著劉金榮牽著劉照豐走出來。
娘仨個全是滿臉淚水,小丫頭哭的不成樣子了。
張景義說:“領導,我同意分家,房子我也不要,我只要我先生的遺物。兩個孩子小,我不會什么營生,我得有些錢在手里,要不然,要不然孩子吃不上飯。”
張景義長的好看,又很瘦弱,抱著個哭的淚人一樣的小丫頭,牽著一個咬著牙抹淚的少年,真的看到的人都會莫名的感到心酸。
何委員的眉頭都快皺到一起去了,打量了一下娘仨,又看了看劉華文,看了看一臉氣憤的張景禮,說:“不行的話,叫縣局的同志介入吧,好好查查,給華奇同志的家屬一個公平。”
鄭部長說:“我同意。”
劉華文臉一下子就白了,說:“不用不用,不用麻煩縣局的同志,我怎么可能侵占我哥的財產呢,我早就,早就準備好了,是準備我嫂子走的時候拿給她,真的,真是真的。我去拿來。拿過來。馬上。”
跑進屋,不一會兒拿了個手絹包兒出來,滿頭汗的遞給何委員:“何委員,您看看,這是錢和賬,真的只有這么多,家里人多,開支不小。”
張景禮說:“那還不全是你的兒女,一個一個老大不小了正事不干,就知道回來要錢。我姐夫就是心軟,白養了一群白眼狼。真特么不值。”
何委員接過手絹包,打開看了看,三百多塊錢,一個小本子。惦了惦,何委員笑了一下,搖了搖頭,扭頭問張景義:“張景義同志,你是什么想法。放心說,我們給你做主。”
張景義說:“我不要房子,我拿一點兒錢帶孩子走。”
何委員嘆了口氣,把手絹包里的錢拿出來,把本子和手絹扔還給劉華文,說:“這里沒你事了,你們回避一下。”劉華文媳婦兒眼珠子都要掉到那三百塊錢上了,被劉華文硬拉著走了,回屋去了。
何委員對張景義說:“華奇同志對革命是有貢獻的,我代表省委,代表縣委過來看看你。因為一些事情,來的有點晚了,讓你們受苦了。”
張景義笑了一下,說:“謝謝領導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