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燁心里就大駭,不過面上卻不顯,只見他嚴肅了神情地就盯著他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大將軍的兒子以為容燁這反應是震驚,于是內心里就更加地得意了,“前兒些天的一個夜晚,我領著兩個兄弟下山去辦點兒事,在路經一個村莊的時候,發現有一隊人馬,起碼有一兩千人之多,他們做普通老百姓打扮,正在往褒斜道那邊運送大量的糧草和物資,他們馬車的幾個輪子上,還有那些馬匹的四只蹄子上都裹著厚厚的一層麻布,看他們的行事作風和派頭,儼然是軍人。
可他們若是朝廷的正規軍的話何至于做的如此的小心謹慎還有神秘,他們大可以在大白天的時候,正大光明的運送那些糧草跟物資,何須用在半夜三更的時候偷偷摸摸地干這些事
所以我就料定這里頭一定有鬼,于是就悄悄的尾隨著他們,然后我就跟到了褒斜道那邊,就發現了他們在那邊的深山里駐扎了一支幾千人的軍隊,他們的服裝雖然大致和朝廷的沒什么兩樣,但是細微之處卻還是有些差別,然后我就聽到其中一人說他要回京了,去向主子復命,這不就證實了他們是京中某位王爺或者是某位勛貴大員所養的私兵么”
容燁盯著他就追問,“那么這事除了你和你的那兩個弟兄之外,可還有誰知道”
那大當家的兒子就道,“我爹娘知,我回來就將這事悄悄地告知于他們了,可他們還警告我不要往外到處亂說,說什么此事茲事體大,他們要好生地斟酌一番,也要好好地謀劃一番,說不定我們家還能因此而改變,從此飛黃騰達呢,為此他們還將我的那兩個兄弟一并給殺了。”
“那你爹娘可有對別人說,比如說三當家的”
“當然沒有,我爹娘連我妹子都沒讓知道”
容燁就點了點頭,總算是舒了一口氣,“你爹娘說得很對,此事茲事體大,的確是不宜聲張,也的確是該好好的斟酌和謀劃一番。”
那大當家的兒子在聽到他的話之后,心中頓時就歡喜不已,“是吧您也覺得我爹娘的話說得有道理”
“嗯”容燁微點了一下頭,然后就朝他勾了勾手指,那大當家的兒子立馬就將頭湊了過去,一臉期翼地望著他,容燁那只握劍的手一抬,劍還未完全出鞘就將他的生命給終結了,他連個反應的表情都沒有。
就從一直留意著這邊情形的羽林尉的角度來看,那賊子是欲想趁著他們家將軍沒注意張嘴去咬他的脖子,被他們家將軍給察覺到了,所以這才被他給一劍反殺的,那羽林尉心中一駭,立馬就朝這邊奔了過來,一臉緊張兮兮地盯著容燁就道,“將軍,將軍您沒事吧”
容燁故作無意地朝自己的脖頸處摸了摸,微微地搖籃搖頭,“我沒事,你說得沒錯,此賊子果然不可信傳令下去,將整個山頭都認真仔細的再搜查一遍,絕不能遺漏下一個銅板跟一粒糧食”
“喏”
柴縣令來的很快,天剛麻麻亮就到了,他不是一個人前來的,而是還帶了些手下,當他們看到那滿廣場上到處都是橫七豎八地躺著的土匪們的尸體,以及那一箱箱還正在往外搬運的財物和一車車的糧食時,他們就忍不住地暗自吃驚。
為這個土匪窩子富裕的程度,也為容燁領兵作戰殺伐果決的能力。
“哎呀,關內侯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名不虛傳吶,這才剛到此地,連歇息一晚上都沒顧得上,就立馬來這山上將這些土匪給剿了,下官在此為官多年,也沒能剿滅得了這山上的一個土匪,真是汗顏啊”柴縣令一見到容燁就立馬地拱手恭維道。
容燁正坐在一根凳子上用一塊潔白的布巾悠閑地擦拭著他手中的寶劍,“柴縣令不必如此客套和自謙,此次喚你前來,主要是希望你能將那些老百姓,還有幾個匪首們的家屬給領下山去安排一下。”
柴縣令望著外面的一堆人,就有些猶豫和為難,“那些老百姓嘛自然是不在話下,屬下等下安排人手將他們送回家去便罷,只是那些匪首們的家眷嘛”
一直跟隨在容燁身邊的那個羽林尉就道,“柴大人,您放心,他們雖是幾個匪首的家眷跟孩子,但她們也都是些受害者,是被那些山匪們給強掠上山來為婢為妾的,我家將軍之所以放他們一條生路除此原因之外,還有一點就是他們也未曾干過一件傷天害理和危害一方百姓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