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別的了”
“沒了。”
男人目光繼續看向手上的奏折了“那便退下吧。”
劉福應了一聲,輕聲退下,掩上御書房門之前,他最后看了一眼案前批閱奏折的人,猜測著不出意外的話,皇上今日又要在御書房里待上一整夜。
魏琰的勤政,是朝廷上上下下都有目共睹的。
他其實是有些弄不懂皇上的,若說他不在意梁瓔,梁瓔的事無巨細他都是知曉的,每年派去看病的大夫不斷,送去的藥材不斷,賞賜更是也不斷。
儼然一副是梁瓔娘家依靠的模樣。
要說在意吧,這冷淡的反應,倒也不像。再說,若真是余情未了,哪個男人能容忍心愛之人被別的男人擁有
皇上對周刺史,可一直都是提拔重用的,甚至跟周家沾親帶故的,都會另眼相看幾分。
如此厚待,并不像是存著嫉妒之心。
所以思來想去,也就只有皇上是對梁瓔心懷愧疚、想要盡力補償,這一個解釋。
劉福攏手看著滿天紛飛的雪花,他跟著皇上的時間長,這宮里大概也只有他,還記得皇上與梁瓔二人,當初是如何地在這深宮生死與共。
到頭來,果真只是演戲嗎
入夜,梁瓔懶懶地靠在周淮林的懷里,看他為自己用艾灸熏著酸脹的腿。
男人很是專注,將艾條懸在梁瓔疼痛的關節上方,隔著距離來回移動。
都說燈下看美人,她越看越覺著,周淮林長得很好看,他是耐看的,但是尋常人,很少有膽量多看他的。
梁瓔拉了拉周淮林的衣袖,待對方看向了自己才問“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這話,是手語比劃出來的。
男人的表情在看到她的比劃的動作時稍稍柔軟了一些“不累。”
梁瓔于是收回了手,周淮林從不會問她艾灸燙不燙力度怎么樣哪里不舒服他似乎是知道梁瓔習慣忍耐的性子,在最初之始就自己觀察著梁瓔的反應。
到現在,艾灸應該在什么樣的位置、按摩該是什么樣的力度,他都已經爛熟于心。
梁瓔從未在他這里感受過不適。
明明是看起來就讓人害怕的人,卻是這么心細。梁瓔的嘴角慢慢彎出了弧度。
她又扯了扯周淮林的衣袖,在對方再次看過來時,身子往上抬了抬,在男人唇上點了點。
其實在她做出向上的動作時,周淮林就已經俯身了,讓她主動親吻的動作做得很是順暢。
他們一個不能說話,一個不愛說話,可偏偏就已經有了一個眼神就能理解的默契。
微涼的薄唇很是柔軟,艾草的味道很濃,梁瓔卻還是能聞到屬于周淮林身上的那一絲清冽干凈的皂香。
很好聞。
梁瓔抿抿唇,看向周淮林的目光中,帶上了幾分期待。
她的夫君如今伺候她的技術越來越好,不僅僅是艾灸、按摩這些東西。以至于梁瓔如今也被養得對欲望異常坦誠。
倒是周淮林,在她直白到純真、卻又藏著暗示的眼神看得微微避開了目光,男人一手托著她的后背,另一手收起已經快要燃盡的艾條。
“我先收拾一下。”
他還是一張正經的臉,大概只有傳來的身體反應,和微紅的耳尖,顯示了他并不平靜的心。
梁瓔的心情,驀然就好上了不少。誰能想到,這么一個十足硬朗模樣的男人,還這么容易害羞呢